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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的宫宴,直到午时才结束,等到陛下和太子都离去之后,剩下的人才离开。
裴云舒已经是一脸倦容了,回去之后卸去妆容,洗漱一番就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睡过去之前,还想着宫中的麻烦果然不小,进宫之后,那些人怕是更费心思。
大年初一这一天,谢晏川是最为忙碌的,需得开笔书吉语,还要祭拜昊天上帝,祭祖,同皇太后行礼贺年,以及同宗亲之间的国宴。
自大年三十之后,谢晏川几乎日日都要设宴,要见人,直到十五才能歇下。
但大臣们却是不同的,自初一之后便可以在家中赋闲,最多是和同僚之间走动拜年。
但大年初一,多是一家团圆的日子,也少有那么没眼色的人去别家拜年。
可国公府却一大早就有了来客,裴云舒昨夜累着了,江氏允她今日可好好休息,府上的来客也不曾惊动裴云舒。
过年的时候,主院一直都备着吃食,裴云舒也没让小厨房准备,梳妆之后径直去了主院,大年初一早上要拜年的。
“望爹娘去年千般皆如意,今年万事定称心。”
裴云舒一进来,嘴里说着吉祥话,就拜了下去,说完之后,才觉得屋子里极安静。
江氏朝着她招招手,然后塞给她一袋金元宝。
“这是我们姩姩今岁的压岁钱。”
“谢谢娘。”
裴云舒扫了一眼,屋子里的人都面沉如水。
“这是怎么了?府上出什么事了?”
“你叔伯他们来了,刚被你爹赶出去了。”
“叔伯是来拜年的吗?这倒是稀奇。”裴家宗族和国公府之间的关系交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今年竟跑来拜年了?
“他们选了族中几个漂亮的女孩一并送来,说是要送到你和流烟身边伺候。”
说是伺候,但这种陪嫁丫鬟到底是何种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都是冲着爬床去的。
“他们,竟有这般厚脸皮?”裴云舒有些惊诧“是当咱们国公府是什么人人拿捏的软柿子吗?”
“哼,这是存着侥幸心思呢,无论是陛下还是太子,往身边送上一个人,他们也心满意足了。”裴元正一拍桌子,当初裴家宗族利用了国公府的权势,他便狠下心闹过一次了。
现在竟又故态复萌,还是冲着他闺女来的。
“那叔伯他们人呢?”
裴云舒看了看,她一路走来可没见到人,“被爹打出府去了。”裴子慕解释了一句。
“那爹可出气了?”
“按照我的脾气,我就该让人将他们抬出去,可宗族之事,闹大了,对你也不好。”
大宸重孝道,宗族更是重中之重,裴元正若非是这一身的进宫,只和裴家宗族交恶这件事,就能被满朝文武弹劾。
如今裴云舒要入宫,他要是再和裴家闹出事,麻烦的就是裴云舒了。
所以裴元正今日可是手下留情了,只是过年的好心情被破坏了个彻底。
“爹,这新年伊始,不就是要除晦气吗?您看今日,这晦气主动找上门来,今年必然称心如意。”
裴元正心情好了些“的确是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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