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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下红之症（第2页）

她知道表妹本性并不坏，就是比较张扬洒脱，不符合世人对女子的规范罢了。

“阿瑶，你怎么了？”

徐柔凝看着姜瑶光泛红的眼眶，想了想，从袖中拿出帕子。

本想像小时候那样，替姜瑶光擦泪，伸手时，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局促：“是谁欺负你了么？你…你别难过，我……我让厨房给你端松子糖吃。”

松子糖，是姜瑶光幼时爱吃的点心。

这会儿见徐柔凝还记得，姜瑶光顿时什么别扭也没有了，只紧紧抿着唇，上前抱住了徐柔凝。

徐柔凝：“……！”

懵了，惊了，心也软了。

犹豫片刻，她也抬手抱住了怀中的小表妹，哄孩子般拍了拍。

靠得近了，姜瑶光也嗅到了表姐身上淡淡的脂粉味、奶香味，以及一股难以描述的潮潮的苦腥味。

姐妹俩抱了一会儿，姜瑶光的情绪也缓和下来。

徐柔凝还有种做梦般的不真实感，苍白的脸颊都因激动而泛着绯红，她看向面前的小表妹：“阿瑶，你……你不生我的气了？”

姜瑶光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听到她这话，撇嘴哼道：“气有用吗？你还不是这个样子，半点长进没有。”

徐柔凝一向不会反驳。

用徐氏的话来说，就是水调的、面捏的，毫无脾气的一个人。

对于小表妹的嗔怪，她只扯唇露出个苦笑：“是，我没用，你别气了。”

姜瑶光：“……”

都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

也顾不上再计较往事，她深深吸了口气，问起徐柔凝的身体：“我阿娘说你产女后身子一直不好？方才我嗅着你身上还有苦药味？难道孩子都周岁了，你还在吃药？”

提到这事，徐柔凝又是个苦笑：“我身子弱，骨盆小，分娩时险些下不来，大夫就用了剂猛药，想着先把孩子生下来再慢慢调养。刚出月子那会儿，倒是慢慢好转了，只是……”

只是后来，顾文轩突然带了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回来。

她也不知是她心生嫉妒，气大伤了身，还是命中注定有这么一劫，总之那个外室进门之后，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这都阳春三月了，夜里手脚也都是冰凉的。

姜瑶光也从徐柔凝的苦笑里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她虽不懂医术，但前世也是生养过四个孩子的，在产后休养上也是有些经验。

于是拉着徐柔凝的手坐到一旁，细细问过她如今的症状，又问她在吃什么药。

徐柔凝觉得自家这个小表妹好像陡然长大了，懂事了。

姐妹俩好似又回到了从前无话不说的状态。

要不是门外的嬷嬷催着：“少夫人，夫人传你过去见客呢。”

徐柔凝都不舍得与姜瑶光分开。

“阿瑶，今日府上客多事忙，招呼不周，待下次……下次……”

她想说下次再来与姜瑶光说话，话到嘴边，又有些不确定了：“你还愿意与我好么？”

眼见这位表姐越发谨小慎微了，姜瑶光心里发酸，起身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你这话说的，只要你还认我这个妹妹，我也认你这个姐姐。”

一句话说得徐柔凝险些又落泪。

她回身擦了擦眼角，才挤出笑容，道：“好，那改日我再下帖子约你。”

姜瑶光笑笑：“嗯，你先去忙吧。”

等到徐柔凝随着顾家的嬷嬷离去，姜瑶光才渐渐敛了眉眼间的柔色，目光也逐渐变得锐利。

照理说，徐柔凝喝的药方子的确是补血养气的良方，对她的下红之症也有疗效。

按照这个方子慢慢调养，不说恢复到产前的状态，但也不可能半年后就病逝了。

这半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