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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烈不敢接话,他觉得现在自已说什么怕都是不对。
那云姑娘,人家看起来也不是这样的人啊。兴许,那吕叔香骗人的呢。
当然,这些话赵烈也只是想想,没敢说出口。
吕叔香被押到大牢的时候,换到了一处脏臭的牢房之中,他勉强找了个算得上干净的稻草地面坐下,开始整理自已的衣冠。
裤裆又湿又骚,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吕叔香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
他一边晦气地骂着难听的话,一边想着用什么法子才能出这皇城司。冷不丁地右脚踢到了一个人,那人蜷缩着睡在昏暗的阴影之中,吕叔香根本没注意到他。直到踢到了那人的腿还是屁股,吕叔香才反应过来,这间牢房之中,竟然还有其他人。
倘若在汴州,吕叔香爱踢谁踢谁,但是他现在在临安,万一这脚边的日后也变成了大人物,那他吕叔香可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这是有前车之鉴的。
闻玉玑就是很好的例子。
于是,吕叔香冲着角落那人点头哈腰道:“对不住兄台,对不住,我不知道你在那,天儿太黑了没看清。”
吕叔香踢的那人,正是罗春风。自从上次百花宴后,他就被韦奇抓到了皇城司的监牢里,先是被打得半死不活后,丢在这牢里自生自灭。
罗春风挣扎着坐起来,蓬头垢面地靠着墙,身上又脏又破,不知道是血迹还是污渍,但是他的眼睛仍像条蛇,冷冷地看向吕叔香,见他裤裆潮湿,不免冷笑一声,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犯了什么罪被抓到这皇城司来。”
“唉!”吕叔香叹气,觉得和罗春风同病相怜,“犯了什么罪,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是前年被一个女人唆使,做了些错事。”
“女人,女人就是害人精,我之所以被关在这,就是因为女人。”罗春风愤愤道,“倘若他日我出得去,我一定要让云婉那个贱人付出代价!”
……
牢房有一瞬的静默。
吕叔香有点迷糊了,面前这人口中的云婉,和自已心里想的云婉总不能是同一个人吧?
“咳咳,兄台,你说的那个‘云婉’哦,大概……长什么样啊?”
见罗春风似乎疑惑地看向自已,吕叔香忙摆手道:“我没有别的意思,随口一问,兄台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罢了。”
许多日没有活人同罗春风讲话,更别说听他唠叨抱怨,现在吕叔香问他,正中他下怀,就算哪怕死在这皇城司大牢里,也要坏了云婉的名声。
于是罗春风把云婉的长相说了一通,又添油加醋地将那日百花宴的事情瞎编了一通,明明是他要糟蹋云婉和云澄,说成了云婉勾搭他,还勾搭了太子,害得自已待这牢里。
听完罗春风的话,吕叔香瞪大了双眼,震惊道:“你说,云婉和太子又搞上了!他二人要成亲?”
他惊讶声音之大,让不远处的牢头都看了过来。
太子和云婉成亲这件事,是牢里的侍卫聊天时被罗春风听到的。
吕叔香捂住嘴巴,震惊地靠着罗春风坐了下来。
这简直是难以置信!
那这么说,本来云婉要飞黄腾达了!
可是,尚景就是太子,太子就是方才在书房的那个人!
可是,刚才自已还将当年之事和盘托出,那云婉岂不是……
吕叔香一下子坐立难安起来,本来云婉已经马上要成为太子妃了,本来吕叔香也可以带着鸡犬升天,现在云婉又被自已拉下马来,更让吕叔香想不到的是,云婉竟然是英国公之女,自已现在在牢中,依照云婉的势力,在牢里弄死他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就这一下子,吕叔香就得罪了两个人,这两个人,如今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了。
“吕兄,你怎么说‘又’?怎么了,这般坐立难安的。”
“哎呀!”吕叔香急坏了,“说不清啊,罗兄,我简直是太蠢了!”
接着,吕叔香把今天在书房的一切都讲给了罗春风听。
这不正好将“云婉”的把柄送到了罗春风手上,听完话的罗春风假意安慰了吕叔香一番,垂下的头却不经意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他浅浅勾起的嘴角带了几分恶魔意味。
云婉啊云婉,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倘若我罗春风能出得去,我必定要你身败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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