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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扫到一旁的萧珩,皇帝点名:“听到没?”
萧珩原本懒得搭理,眼皮都没抬一下,直到沈知楠悄悄拽了拽他的袖角,他才敷衍地“嗯”
了一声:
“知道了。”
皇帝满意点头,又看向萧景:“你呢?”
萧景苦笑,拱手道:“儿臣……尽力。”
皇帝这才龙颜大悦,大手一挥:“好!
那今年,朕就等着好消息了!”
萧玠倚在殿内最边缘的朱漆圆柱旁,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杯沿,冷眼旁观着这场“其乐融融”
的家宴。
皇帝抚须大笑,太子无奈应承,晋王虽一脸不耐却因那沈氏女一个轻拽便勉强低头——
(真是……恶心透顶。
)
他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讥诮,杯中的酒液映出他扭曲的倒影。
(什么天家亲情,什么夫妻恩爱,不过都是权力博弈的遮羞布罢了!
)
目光悄然扫向萧珩,在那人察觉前又迅速收回。
萧玠盯着自已袍角上绣的暗纹蟒鳞,喉间滚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今年有嗣?笑话!
也要萧珩肯让那个女人怀。
)
他想起方才皇帝催生时,萧珩虽表面敷衍,可当沈知楠拉他衣袖时,那瞬间柔和下来的眉眼——
(装得倒像是个情种。
)
指节蓦地收紧,酒杯几乎要被他捏碎。
(可若沈家知道,他们精心教养的嫡女,不过是萧珩用来笼络权臣的棋子……)
萧玠缓缓抬眸,望向正低头抿茶的沈知楠,唇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弧度。
(沈自青那老狐狸,若晓得自家女儿被这般利用,还会死心塌地站在东宫一派吗?)
殿内欢声笑语中,他仰头饮尽残酒,任由辛辣的液体灼烧喉咙。
——总有一日,他要撕破这虚伪的团圆,让所有人看看,所谓皇家,不过是一滩腐肉里蠕动的蛆虫!
家宴散后,宫灯渐次熄灭,唯有檐下几盏红灯笼在夜风中轻晃,映着积雪泛出微光。
萧景与萧珩并肩走在宫道上,靴底碾过薄雪,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太子侧头看了眼自家弟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开口:
“父皇让我们今年……”
话未说完,萧珩已淡淡打断:
“皇兄今年努力些,父皇定能如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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