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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将散时,杜夫人“偶然”路过她身侧。
一枚耳坠滚落在季青妩脚边,她不假思索屈膝去拾,膝盖离地三寸时稳稳停住,裙裾如花苞般收住,单手捧着耳坠奉还:“夫人可是落了这个?”
杜夫人接过尚带体温的耳坠,忽然笑了:“季小姐可曾读过《女诫》?”
“略读过些。”季青妩眼睫低垂,“只是愚钝,始终学不会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
杜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笑意更浓:“有趣。”
好个绵里藏针的丫头。
宴席散后,季青妩在园中赏菊,迎面撞上了杜玉衡。
两人隔着满院秋色对视,谁都没说话。
最后还是杜玉衡先红了耳根,结结巴巴说他向家里提过了,问她可曾见过他母亲。
季青妩低着头盯着他腰间的坠子,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明日……”他声音越来越小,“西山景色正好,一起去走走?”
季青妩红着脸,轻轻应下。
当晚,季青妩躺在榻上,辗转难眠。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第二日,暖阳洒在西郊山林。
季青妩与杜玉衡并肩走着,
山雨来得突然,
两人冒雨躲进一处荒废的庭院,身上都已半湿。
季青妩的鬓发贴在脸上,杜玉衡的锦袍也湿了大半。
雨幕隔绝了外界,狭小的空间里,她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混着雨气的沉水香。
“冷吗?”他问。
季青妩摇摇头,看向他右臂,整只袖子已被雨水浸湿。
“你的伤。。。”她急忙掏出帕子。
“早好了。”杜玉衡任由她擦拭,轻声道,“那晚你哭着给我包扎时,我就。。。好了。”
“阿妩……”他喉间滚了滚。
杜玉衡缓缓靠近,季青妩心跳如鼓。
就在她闭眼的瞬间——
“砰!”
一块瓦片砸中杜玉衡后颈,他当场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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