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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珩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触电似的从姜锦音胸口飞快移开,动作极为轻柔,小心翼翼地将她安置回床上。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在这略显静谧的空间里轻轻响起:“我去给你找套干净的衣服。”
话落,他转身看向要沸腾起来的水壶,又补充道,“水烧开之后倒了,再重新烧一壶。”
言罢,他抬手理了理衣袖,步伐沉稳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一踏入走廊,纪云珩周身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他的牙关下意识紧咬,腮帮子微微鼓起,眼中寒芒闪烁,似寒夜中蓄势待发的野狼,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死丫头,骂我是疯狗?”他低声呢喃,声音里裹挟着难以抑制的愤怒,“你怀了疯狗的孩子,那你到底算什么?”
胸腔中涌起的怒火让他忍不住重重地哼了一声,“真是气死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烟,动作娴熟地点燃,狠狠吸了几口,那缭绕的烟雾,好似他此刻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绪。
姜锦音在纪云珩离开后,像是一只灵动的小猫,迅速起身,轻手轻脚地走进浴室。
她将脏裙子和内衣放入水池下用肥皂清洗,动作轻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洁白的泡沫在她指尖翻涌,她专注地揉搓着每一处污渍,不一会儿,原本脏兮兮的衣物在她的努力下渐渐恢复洁净。
洗好后,拧干,她又回房,踮起脚尖,将衣物一件件挂在空调下方特制的晾衣杆上,随后在遥控器上操作一番,调整到祛湿模式,这才满意地拍了拍手。
……
待纪云珩再度返回时,入目便是姜锦音裹在被子里的模样,她一动不动,活像一只受惊后蜷缩起来的小兽。
身上层层叠叠的被单让她连翻身都显得艰难,那副模样,无端让人联想到清朝时,妃子们洗净后裹着锦被被抬上龙床,忐忑等待皇帝宠幸的场景,竟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
纪云珩手中的钥匙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顺势反锁上门,大步走到床边,将手中提着的袋子放在一旁,从中取出一条宽松的裙子,随手扔到床上,声音依旧平淡:“我找老板借的,你先穿吧。”
这条裙子是柔和的灰色,棉麻质地,在光线的映照下,隐隐泛着质朴的光泽,长度大概能垂至姜锦音的膝盖处。
“只有一条裙子吗?”姜锦音眨了眨眼睛,小声问道。
纪云珩闻言,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目光扫向姜锦音,带着一丝调侃:“怎么,你还想要内裤?我就算给你借来,你敢穿吗?”
姜锦音听到这话,心头猛地一颤,像是被人戳中了心思。
她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唇。
如果不是一次性内裤,而是别人的内裤,自已确实不敢穿。
这么一想,她只觉裙摆下空荡荡的,莫名有些不自在,毕竟从小就习惯了有小内内在身的安全感。
纪云珩将手中的袋子随意丢在桌上,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还在烧着的水壶,心里明白,是姜锦音把原来的热水倒掉,重新烧的。
还挺听话。
他伸手探入纸袋,拿出棉质的睡衣睡裤,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洗个澡,水烧开了泡面。”
浴室的门缓缓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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