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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请人出山（第1页）

回宫途中，飞雪落了满地，过路宫人无不感慨瑞雪兆丰年，是个极好兆头。

殷珩遣散随行侍卫，只余下两个掌灯宫人。而后，便一只手支着油纸伞，另一只手牵着阮今禾的手，并肩同行往前走。

他与她未曾多言，而是安安静静穿过雪景，在已然凝出霜面的水泥地上，落下一大一小两个脚印。

站在斜右侧的掌灯宫婢，正是先前送鸡汤的彩蝶。她看着太子亲自为太子妃打伞挡风，心中忍不住发出感慨。

殿下应当极在乎娘娘，才会这般悉心呵护。

献王和雍王在乎体统，强调尊卑有序。若置身在同样场景中，献王妃和雍王妃就没她这么好的福气了。

彩蝶忽而想起前些日子，殿下从军营回宫，娘娘向皇后请安，他便径直去了鸾凤殿的书屋，询问娘娘近况。

彩蝶当然不敢欺瞒，便指着桌前香籍和医书道：“近日娘娘都在翻阅书籍，似乎想要将香改良，为治病添上新的效用。”

太子坐在书桌前，随意翻看书籍旧页，对着上头小楷批注，陷入沉思，直到翻至一页时，从中滑落一张叠整平齐的纸张。

彩蝶不清楚纸张内容，只知道他看完后，脸色立马变了，房中气压也变得肃杀，让她禁不住颤抖，以为太子要发火。

他不动声色眼神中，撕开一道裂缝，从中生出慌乱之意。他将东西归拢还原，吩咐她不许告诉娘娘，便匆匆离去。

而后不久，娘娘在宫道上偶遇太子。

二人气氛僵持，惹得宫人非议，以至于娘娘被皇后勒令煲汤关心太子。

彩蝶正出神，忽听到太子呼喊，忙从回忆中抽身。

她停下脚步询问：“殿下唤奴婢何事？”

殷珩将一张揉成团的纸条递过来，勒令道：“烧了。”

彩蝶接过纸团，才见娘娘依偎在殿下怀中，犯困得睁不开眼睛。

她不敢多看，将纸团对着灯芯火苗燃起。

太子严肃的视线，在那张纸团燃烧殆尽，化作焦黑虚无后，才缓和下来。

“你去找芸娘，让她明晨安排宫人处理积霜。特别是太子妃常走得几条小径，务必清扫干净，不得留有一丝隐患。”

“奴婢明白。”

彩蝶行礼起身，踏入东宫大门。

做下人的，还是少说多做。主子相处和谐，她们也跟着沾光。

鸾凤殿。

二人一路散步，返回殿宇时已近子时三刻。

各殿无主，自然早早熄灯，唯有太子妃寝殿灯火通明。

绿萝将醒酒汤放置在桌面，得知他们是踏过雪景走来的，急急忙忙夺过手灯，去小厨房熬制姜汤。

彩蝶退下去向芸娘汇报事务，殷珩则直接吩咐兰香备热水，要阮今禾在就寝之前沐浴，洗去旧年寒霜。

“别急着睡觉，把醒酒汤喝了，再去泡个热水澡。”

他为她摘脱发冠，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试图让她清醒些。

阮今禾迷糊拒绝：“我身上很干净，不用沐浴，不信你闻闻。”

她伸出手腕，递送到殷珩鼻下细嗅，是一股熟悉的玫瑰香气。她是调香师，自然能在任何情境下保持身上芬芳，不沾染一丝一毫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