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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新岁之前（第2页）
萧晏川垂眼：“嗯？”
“臣妾现在只关心，陛下今后，会安心吗？”
“……或许。”
“其实直到现在，孤也很难相信，她真的走了。”
他睨着皇陵方向：“孤还以为，她会在寺中多挣扎一会儿。”
“总觉得……像在做梦。”
萧晏川眯了眯眼，忽然握紧她的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林婵看他并不是离开皇陵的意思，心中有了猜测。
走了一会儿，二人停留在一处规模明显小了许多的陵前。
林婵沉默一会儿，小声问：“这是……淑妃娘娘吗？”
萧晏川声音轻轻，几乎听不见：“嗯。”
这会儿似乎说什么都不合适，林婵干脆沉默下来，陪着他立在此地。
晚风瑟瑟，萧晏川眉心微沉，心口有千言万语流转，最后仍是归于沉寂。
数年以来，他始终不敢踏足此地，现在，却似乎觉得没什么了。
他对这位生母的了解，从始至终都太少……倘若真有来世，他也不过希望，能真正见她一次。
……母妃。
夕阳渐沉，暮色一寸一寸攀上，皇陵间的光亮也越发微弱，冬日寒风愈冷，衬得更加阴森起来。
林婵不由自主缩了缩脖子。
萧晏川垂眸看一下，收紧了握着她的手。
“回宫吧。”
林婵低着眼睫点一点头，往他身上靠了靠：“陛下，臣妾又学了一道菜，回宫后就给陛下做……”
萧晏川漫不经心应一声：“好。”
两人走出皇陵时，天上又忽飘起雪来。
林婵不由仰头，随即面上微凉，她眨一下眼，又有雪粒飘进眼中。
漫天白色，眼前众人与车马亦皆缟素，颇有种天地同哀的感觉。
萧晏川晦暗不明地轻啧一声。
借着宽大氅衣遮掩，林婵状似平和地站在他身后，却避过众人视线，悄悄掐了掐他的手。
萧晏川眉头轻舒，染上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淡声下令：
“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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