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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今禾来到东宫后,直奔书房而去,一路畅通无阻,并无人敢置喙。
她步入庭院,远远看见房中明黄色身影,正倚靠在书架旁,翻看着书籍。破天荒没有批阅奏章,显得闲适许多。
“见过太子殿下。”她照旧福身行礼,尽管心里不舒服,但该有的礼数不能忘。
殷珩抬眸,看着门外娇小的身影,实在是倔强得要命。
“肯挪步了?”
阮今禾双手交叉附于身前,语气淡然,失了往日柔和:“殿下传唤,我不敢不从。”
殷珩眸色沉了些:“你还在跟孤闹脾气?孤昨日不是没有强迫你吗?”
“昨日是我僭越了,之后不会了。”
她这冷若冰霜的态度,让殷珩眸色微暗,表情难看了许多:“你说得僭越,是指与谢昭私会,还是对孤有愧?”
言语中透着威胁。
阮今禾抿了抿唇,平静如水地说:“殿下觉得我哪错了,我就是哪错了。”
他失了耐心,拽过她的手腕,“砰”地一声把书房大门关上。
他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他:“阮今禾,你发什么神经?”
阮今禾的脸上没有表情,眸如死水一般,整个人仿佛失了灵魂,只是一具骨架。而她的手,却环住他的腰身,试图解开腰带。
殷珩眉头皱起:“你在做什么?”
“殿下不是想要吗?”阮今禾声音渐凉:“我想要出宫令牌。既然如此,殿下快一些,我还要赶在落钥前归宫。”
她一改昨日的抗拒,把自已变成红倌,专心致志侍奉客人。
殷珩瞳孔散出震荡,没想到她会有如此行径。那纤细的手嵌入他的外衫,在胸膛上胡乱摸索着。明明是少女难得的主动,可他却觉得异常讽刺。
他将她一把推开:“你是在用自已的身体,跟孤做交易吗?”
她嘴角上扬,掀起嘲讽来:“难道不是吗?是我自轻自贱,做了你见不得光的女人。是我自不量力,妄想你能在意我的感受。是我愚蠢天真,忘了在皇宫之中,若无你的施舍,我早死几百遍了。”
阮今禾声音发闷:“毕竟我是殿下用出宫令牌,从临湖里钓上来的雪芽,不是吗?”
她终于想明白,他在临湖边对她说的话,是在试图警告她,不要心怀幻想。
殷珩的脸色阴沉至极:“在你心里,孤就这么不堪?孤让你当面拒绝谢昭的求娶,你就闹这么大的脾气。阮阮,你当孤是摆设吗?”
他死死盯着她:“你若妄想触怒孤,以此得到孤的厌弃,便趁早死了这条心。是你亲口说的,生是东宫的人,死是东宫的鬼!”
阮今禾脸色一白。
耳边传来“哐当”一声重响。
纯金质地的太子令牌,被砸至地面上。
他一甩衣袖,往外走去,落下冷冷一句:“孤只容忍你这一次。”
阮今禾瘫软在地,觉得浑身失了气力。当初信口雌黄说得话,如同一根又一根利箭,扎回到自已身上。
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呵呵,她宁愿做鬼也不会继续伺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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