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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床幔里也没了动静,林婵大约能想象出他如何神色。
她不再与他推来推去,整理过情绪后便先道:“我是想说,当年…我因为一些原因被关了祠堂,并不是有意要同你失约的。”
其实如今看来,这也只是个小事罢了。但在当时的林婵心里,此事的确严重,她一直觉得叶礼因此不愿再见她,成了扎在心里的一根小小的刺。
现在如此郑重其事地说起来,林婵又认真,又觉得有些好笑。
半晌,床幔里才传出叶礼的声音:“真巧……其实我也想说此事。”
他垂下眼睫,缓缓道:“虽然那年你没有来,但我知道你的身份,偷偷去你府外转过一圈,便明白你被绊住了。”
“后来……后来第二年,我出了些意外,没能过去。后来吗,我想你大约是生了我的气,再也没来过了。”
林婵轻轻咬唇,她以为是他不满于自己的失约而未曾现身,加上府中刁难渐多,她便没想过再溜出去了。
让他平白等了那么久,林婵生愧,颇感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抱歉。”
“无事,你本就不知情,怪我也正常。”
叶礼这般豁达,闹得林婵更惭愧了。
她摸了摸鼻尖,小声问:“那年,你也是受伤了吗?”
叶礼怔然,随后眉目舒展,轻轻嗯一声。
大约是终于将少年时的那一点小疙瘩说开,两人、主要是林婵终于放松不少,关心起叶礼这些年的事情。
她好奇:“我记得当年你也一副落魄模样,怎么忽然就成了左郎将了?”
这没什么不能说,叶礼絮絮说起来,一切,主要从认识如今的兵部尚书赵宗和开始。
那会儿他凭着功夫进了一家镖局谋生,那天接到的任务,便是护送赵宗和。
彼时赵宗和似乎是去做一些机密之事,他隐瞒了身份,也没有借助官兵护卫,一路走的小径。
后来途中果然有刺杀,叶礼救下赵宗和,但也受了伤,其后便被赵宗和一路带回,养好伤后就干脆被其收为学生,借此身份又进入了南衙禁军。
心知叶礼没说全貌,但林婵还是感慨一句:“真是好机缘。”
叶礼一哂:“各取所需罢了。”
“……那你呢,怎么会入宫?”
林婵静了静,便也将先前的事情虚虚实实地说了。
两人心知肚明对方都不曾全然说实话,却又真心为对方祝愿:“祝你得偿所愿。”
话已至此,差不多说尽了。林婵起身,终于可以告退离开:“奴婢便不继续叨扰了,左郎将好生休息,早日康健。”
“多谢小婵姑娘。”
叶礼的语气再次变得礼貌疏离,林婵垂眸莞尔,退出了寝舍。
刚掀开寝舍垂帘,眼前就出现一玄色身影,林婵猝不及防,差点直直撞上去。
她连忙刹住脚,慢吞吞抬头,与那双熟悉的漆黑凤眸对视。
明明什么都没有发生,林婵还是莫名心虚一笑:“陛下金安。”
萧晏川没吭声,只是拉住她的手臂,将人往外带去。
步轿就停在外头,舍中来往的仆从药童也都纷纷低着头退到一边,恭敬迎送帝王。
林婵跌跌撞撞地,被萧晏川拉上了轿子。
她觉得莫名,要她同叶礼单独相处的人是他,现在偷听还生气的仍是他。
真难伺候。
她正暗自腹诽,却被人带入怀中。
林婵愣神之际,萧晏川已然低眸探手,隔着裙摆捉住她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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