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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今日是去县令家,麦黄到底年纪小,经验不足,所以跟着禾衣去的是铜书,铜书等人上去后,便和青川一道坐在外面。
马车驶动起来,往吴家去。
却说铜书几日前就从老管家那儿知道金书嫁人了,嫁给了倒夜香的瘸腿粗汉,如今已是去了乡下农庄,以后都不可能回来了,她多少猜出是因为金书犯了错的缘故,这事在世族并不少见,奴仆犯错,主家自会惩罚,何况五爷是那般眼里容不得沙子的脾气。
她只是有些可惜,金书那般高傲堪比官宦小姐的性子,这事对她来说怕是比死还难受,何况她还对五爷存着心思呢。
铜书也好几日没见过青川了,此时忍不住小声问他:“金书姐姐……真是回不来了?”
青川圆脸上露出笑来,有些无奈,“你怎还问这个,好好伺候好陶娘子便是。”
铜书立刻明白了,点点头,心里更是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我定是会伺候好娘子。”
马车在吴家门前停下时,这条街上已是停了些车马,路有些拥挤,再前不得,需得下车走上几步进门,但赵霁云没有动,禾衣也不想这么早下车,鸵鸟般安静地等着。
“跟着钱娘子便是,有什么事便叫铜书来找我。”赵霁云拉着禾衣的手,桃花眼笑着叮嘱几句。
禾衣应了声,既来了,她也自然想安安宁宁地度过,不想惹了麻烦。
马车又朝前驶去一段距离,外边青川的声音传来:“五爷,到了。”
如此,赵霁云才先起身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他今日穿了和禾衣同色的衣衫,月白色的宽袖大袍,颀长隽美,从车上下来时,引得周围的一些女眷望过来。
他旁若无人,站在车旁,抬手去扶禾衣,禾衣低垂了头,只能学着赵霁云城墙厚的脸皮,平静地把手放上去,任由他搀扶着落了地。
月仙般的一对璧人,一阵风吹过,飞扬的衣摆绦带都似乘风欲飞。
却说李奎明的东篱书院收了徐州城诸多学子,不乏官宦子弟,吴县令的长子便曾在东篱书院读过书,如今虽还只是个秀才,可也算是有个秀才功名,如今吴家办满月酒,自是要邀了李奎明这师长前来。恰巧李齐光也曾是其长子的同窗,自是同邀。
如此,李家便租了一辆骡车过来。
周春兰这段时日心情很是不错,因着李齐光得了那灵药后,身子骨果真好了不少,听说在书院里每日早晚都要打一套养身的拳法,眼瞧着是要与一般的康健郎君差不多了,她如今只剩下抱孙的心愿了。
抱孙自是要再给儿子娶一房媳妇,只是一般人她瞧不上,想让丈夫在那书院学子里看看有无家世颇好又有姐妹的却被他训斥了一番,她心中恼他,却也无可奈何,正愁时,吴家就送来请帖,她当即大喜,打定了主意今日定要睁大眼睛好好瞧瞧可有配得上儿子的女郎。
从马车上下来后,周春兰就四处张望着,听到前面传来些动静,仔细一听好像在说什么何处来的貌美女郎,她立时来了兴趣,踮起脚尖去看。
这一看,便看到了一个身形窈窕的女郎背对着她依偎在高大峻拔的郎君怀里,她盯着那女郎背影瞧了瞧,不知怎的,觉得有些眼熟。
周春兰忍不住朝前走了一步,恰好那女郎转过身来,她一眼就瞧见了那张脸,瞬间瞪大了眼睛。
竟是那前儿媳陶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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