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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霁云也笑了一声,没有过多解释,继续带着禾衣走,自有一派风流蕴藉。
禾衣觉得这段路走了很久,终于她听见屋门被推开的声音,便再也忍不住,将蒙在身上的大氅拿开些,抬起脸去找麦黄,“麦黄。”
麦黄的小脸也一直白着,此刻听到娘子叫她,赶忙伸出手来。
但赵霁云没有松开禾衣,直接将禾衣抱进屋里,放到床上,才是抬眼看着她,低声又道:“屋中点着炭盆,嫂夫人且在此处休息,我一会儿让人送衣衫和姜汤过来。”
禾衣低垂着眉眼,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开口的声音有些颤意:“多谢赵公子。”
赵霁云应了一声,视线落在面前浑身湿透了的女子身上,她纤长的睫毛上沾着湿意,眼圈都是红的,似哭非哭,他的心里生出痒意。
“方才水下之事,还有我与友人说的那话冒犯了嫂夫人……”
禾衣打断了他,低声说:“我知道那般场景赵公子只能这样说,省却你我诸多麻烦,今日赵公子也只是为了救我,君子行仗义之事,多谢。”她镇静又泰然,仿佛刚才水下一吻没发生过,仿佛赵霁云说的丫鬟一事也没让她难堪半分。
赵霁云的眉眼有一瞬阴沉了下来,盯着禾衣恬淡苍白的脸看,试图要从那张脸上看出羞赧愤然来。
却一丁点都没有,她的心上脸上没有起一丝波澜。
他什么都没再多说,离开了屋子,温文守礼又沉默的君子模样。
等赵霁云一走,麦黄立刻蹭到禾衣身旁,“娘子……娘子,怎么办?”她说话都结结巴巴了,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有些茫然无措,虽说如今男女风气开明,可已婚妇人落水被旁的男子抱了的这般事情依旧有些难以启齿。
“去把门关好了,我把衣服脱下来,你且在旁边替我烘干,我不能换了赵家的衣裙回家去。”禾衣苍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些笑来安抚麦黄,“赵公子是为了救我,无事的。”
只这最后一句却不知究竟是安慰麦黄还是安慰她自已了。
麦黄听到禾衣镇定的声音,也一下镇定下来,忙帮着禾衣脱下衣裙,她本想着这里炭盆足,全脱光了烘干衣服才好,但禾衣只让她脱了外衫,留了里衫。
她坐在炭盆旁边穿着衣衫烤火。
“麦黄,你脱了我袜子我瞧瞧。”禾衣动了动腿,脚踝那儿依旧肿痛难忍。
麦黄赶紧去脱禾衣袜子,这一脱,却是嘶了一声,“娘子是磕到哪儿了?这儿淤青了一块,竟像是被人捶打过的!”
禾衣低头去看,果真看到自已右脚脚踝骨头那儿一小块又青又紫,她皮肤白,那青紫便赫然醒目。
她一时也茫然,道:“许是往下摔时磕到了岸边的小石子。”
麦黄一听,不由自主便想到方才隔着对岸瞧见的场景,娘子若不是看到二爷与那歌伎亲昵,哪会着急,又哪会摔跤?她不由气哼哼道:“二爷怎能狎玩歌伎!二爷不知道娘子见了会伤心吗?”
赵霁云拿着衣裙端着姜汤走到门前时,听到的便是屋里小丫鬟怒气冲冲的声音,他眯了眯眼,没有立即敲门,他好奇陶禾衣会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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