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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赵霁云与赵云棠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一个是多了几分耐心的巧取豪夺,一个是霸道强势的强取豪夺,本质却无甚不同,为的不过是将自已看中的圈在自已的领地里。
但陶禾衣可不是她萧静婉,她是郡主,而她只是普通女郎。
赵云棠不敢随意对她,但赵霁云却不一定了。
侯夫人清冷的目光落在禾衣身上,赵霁云像极了赵云棠,不论是那双眼,还是骨子里的性子,霸道强势,陶禾衣怕是永远不懂这样性子的男人是绝不会允许自已碰过的女郎再被旁人碰的,这不是京里那些小打小闹的男女之间玩的游戏。
直接告诉陶禾衣她经历的一切不过是一个世族郎君使尽心机手段的掠夺?告诉她诸多苦难都是他一手造成再以救世主的形象出现引得她感激?
太残忍了。
她几乎可以猜到以这般女郎的性子会选择怎么样惨烈的方式与赵霁云决裂。
侯夫人又低头抿了口酒,再抬头时,那张如仙子般清冷的脸上露出稍显柔和的神色,“你便直接告诉我,你可想离开我儿?”
禾衣的心跳一下快了起来,她没有立即开口,只低着头抓紧了手里那只酒杯。
侯夫人也没有催她,悠闲地看向四周的春景,又抿了口酒。
禾衣想开口说离开,可她却有诸多顾虑,更张不开口让侯夫人保证赵霁云不会去寻爹娘弟弟和李齐光的麻烦,且不说这有些厚颜,就说侯夫人又如何保证?母子之间没有隔夜仇,赵霁云若是面上和侯夫人答应保证了,暗下里却找她家人的麻烦,她又该怎么办?
而且,她与赵霁云,本就是她自愿答应的交易,如今灵药拿到手,想走就走,这般没有契约精神,连她自已都不齿。
可是……赵霁云要和公主成亲了,这一切又不一样了。
禾衣缓缓抬头看向侯夫人,轻声:“我想。”
虽心中想了诸多,但张口时,除了这两个字外,她没有多说别的任何一个字。
侯夫人重新转回头看向禾衣,瞧着依旧恣意淡然,她点了点头,“他这几日会有些忙,若是上京无乱事,我会抽一日送你离开,但徐州你短期内回不去。”
说到这,她忽然笑了笑,“不必担心你家人或是你前夫,他应该很长一段时间里分不出心神搞这些,待时间久了,或许就对你失去了兴致。”
这话说得依然直白到让人难堪,但禾衣听了却安心。
知子莫若母,侯夫人这般说应该是确定赵霁云时间久了就会将她丢开手去,她放下酒杯,低头轻声道:“多谢夫人。”
可禾衣没有注意到侯夫人说完最后一句话后怔了一下。
在这一刻,侯夫人想起了赵云棠,二十余年了,那霸道狂烈的男人却依旧如从前那般。
他们是父子……
侯夫人在这一刻也不确定了,她又抿了口酒,低声:“等着吧,我会送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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