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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玉擦了擦眼泪,起身行礼:“奴婢失态,还请殿下责罚!只是不小心崴了脚,奴婢怕疼,就忍不住哭了!”
眼下事情太过复杂,她心里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跟陆怀瑾说。
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不说才是最合适的。
她说话时,声音都还在颤抖,低敛着眉眼,强忍着眼泪,好似风中备受摧残的花儿。
林晚玉的心思,陆怀瑾何尝不知,他抬眼看她,面色阴沉,冷声道:“本世子给你时间,好好想想,该如何说!”
他给她一次坦白的机会!
陆怀瑾离开之后,灵儿就进来了,瞧见林晚玉坐在那泪眼朦胧的模样,忙将帕子打湿拧干,递到她面前。
“姑娘,小心将眼睛哭坏了。”
林晚玉接过帕子,应了一声:“嗯,不哭,我不哭!”
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让人瞧见了,还只会觉得厌烦!
她深吸了口气,擦了擦眼泪,仰头看着眼前月白色的纱帐,闷声道:“灵儿,你替我去拿身衣裳来换上!”
灵儿应了一声,快步走到柜子旁,拿了一套湖蓝色云锦长裙来:“姑娘,穿这件可好?”
“好!”
灵儿捧着衣服过来,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身,开始伺候她更衣。
“姑娘,奴婢方才瞧见世子殿下黑着脸出了门,您跟世子殿下是不是吵架了?”
林晚玉摇了摇头:“我哪里有资格同世子吵架!”
灵儿叹了口气,低敛着眉眼,温声道:“奴婢小时候就被卖进大户人家做丫鬟,跟过好几个主子了,奴婢觉得,那些能立于后宅不败之地的人,都是能抓住主君心的人。”
林晚玉闻言,垂眸看着她,浅浅一笑:“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阅历。”
灵儿看起来比她还要小上几岁。
“奴婢应该是同姑娘一般大,只是长得小了些罢了,头一次见姑娘,奴婢就羡慕姑娘这样的人,身有一技之长,即便不在后宅里挣扎,也能自力更生。”
林晚玉勾唇一笑,瑰丽如花的眸子里,苦涩渐渐晕染开来。
“你可想学琵琶,或是旁的什么?只要我会的,我可以教你。”
灵儿闻言,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仅一瞬,又熄灭了。
“奴婢不学,奴婢现如今只想跟在姑娘身边,好好伺候,世子爷给奴婢的月例比在丞相府时,多了许多呢!奴婢已经很知足了。”
说话间,林晚玉衣裳已经换好了,灵儿伺候她穿鞋时,才发觉她的脚踝肿的似萝卜一般。
“哎呀,姑娘,您这脚踝肿了,奴婢去拿药油,给您涂上。”
“好。”
林晚玉瞧着那抹纤瘦的身影,泛红的眼圈不禁又红了些。
世间多少苦命人,自生下来那日,便蹉跎了岁月。
“你为何会被卖给别人当丫鬟?”
灵儿正拿了药油给她涂,手法精细轻柔,一看就是做惯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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