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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沅被他摁着晕晕乎乎又坐了回去。
钟离钺叫来李炳才,让他把膳食搬过来,因为明案太小他便报了六道菜,全是十五岁的姜沅喜欢的。
姜沅睁着圆乎乎的杏眼看着他的下巴,算是完全相信此人从小就喜欢她,连她多年前的喜好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他欺负了她那么多年,虽说有苦衷,但她也是结结实实厌恶了他多年,其中隔阂哪是一日两日的功夫就能消除的。
因此昨晚她哭完发现正抱着他,尴尬麻了,好在李炳才出声,她好找了个理由离开。
后面也不好再提之前的仇怨,毕竟他现在是皇帝,总不能让他一样一样给她道歉吧?
姜沅只好当作没发生过。
她垂下眼,却看到明案上放着一幅未完的画,画的是一只纸鸢。
钟离钺忙将画纸收起,可姜沅早就看得清清楚楚。
他耳朵尖泛起薄红,姜沅也算是看过他任何一种样子,这害羞窘迫的模样倒是头一次。
她肚子里的坏水又浮了起来,“陛下,您藏了什么呢?”
钟离钺扭头看她,舒展的眉眼没有一点威慑力,更别说嘴角勾起的淡淡笑意。
“朕画得不好,怕沅沅笑话。”
姜沅噗嗤一笑,在她哥哥的画作面前,谁也甭提谁画得最丑。
既然他有道歉的心,姜沅也不是缠着不放的人,立即给了台阶。
“陛下是打算赔臣妾一只纸鸢吗?”
钟离钺眼眶有些烫,甚至微微泛起了红,“赔的,你想要多少只,朕就赔多少只。”
“我要那么多干嘛,我就两只手哪儿放得过来。”
“等沅沅玩坏了,朕再接着做。”
姜沅怼他怼习惯了,“那陛下岂不成了做纸鸢的小贩?”
钟离钺爽朗一笑,“是啊,只给沅沅一个人做。”
姜沅脸红心跳,立即将视线偏开。
他把画纸重新铺了回去,姜沅没忍住好奇伸长脖子去看。
他画工是真的不赖,纸鸢的配色也是她喜欢的。
她有些手痒,想现在就组装好拿出去放。
“沅沅要点眼睛吗?”
“好呀!”她最喜欢点眼睛了。
姜沅接过他手中的豪笔,手指和他的手指缠绕了几下,姜沅心大没有在意,钟离钺却是忍不住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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