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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家,赵汀兰就找出了那封信给沈颂川,她本来想直接看的,可走了这一路身上实在是热的黏糊糊的,“我先去洗个澡,不然怪不舒服的。”
沈颂川用手在赵汀兰的脖颈处碰了一下,皱眉说:“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最近你的体温比以前高了一点,我下次问问程明。”
他又看了一眼赵汀兰的肚子,其实他每天都在感受着赵汀兰的变化,偶尔沈颂川回来的晚了,赵汀兰已经睡了,但也不影响他对于妻子身体的感知。
赵汀兰摆了摆手:“就是因为怀孕,不过也没多大点事,每天除了在路上走热了点,在缝纫站和在家里都不算很热,而且家里不是有风扇嘛!”
沈颂川捏了捏赵汀兰的脸,“那你先去拿衣服,我给你倒热水去。”
家里有沐浴间,时常都有烧好的热水备在那里,虽说每次都需要自已兑水才能洗澡,但比起去澡堂子洗还是方便多了。
夏天的澡堂子总有一股闷汗味,除了家里储水用完了赵汀兰去了一次,后来就再也没去过了。
沈颂川在后院自已用水泥垒了一个大大的储水池子,等干透之后洗刷干净又晒干了才开始用的,平时上面搭了一个大棚子用来挡落叶和灰尘,池子的下面接了一根水管子,通了两个地方,一个是院子里的水池,另一个就是他们自已家搭建的洗澡间了。
自打有了水池之后,赵汀兰每天早晨一来水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水池放满,然后用个几天都没问题。
拿好衣服出来,沈颂川也倒好水出来了,她哼着歌儿就进去了,心情很愉悦。
沈颂川的心却跟着赵汀兰的门被关上而跟着一沉,紧接着,他大步走到了屋里面,思索了一会儿,打开了信封。
长长的一封信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了,信的内容其实很单一,主要是对于赵汀兰怀孕的高兴和担心她会不舒服,但沈家人好像有着同等的默契,沈颂川是怎样提醒沈家人的,沈家人就怎么同样提醒了回来。
他的心沉入了谷底。
沈家的遭难是沈颂川这段时间一直在怀疑的事情,他不敢大动干戈地去问,在电报没有被及时回应的时候沈颂川其实已经感受到了不正常,而后微微一查就能知道沈家人现在已经统一“被请假”
,能是因为什么不言而喻。
在过去的十来天里,沈颂川发现自已身边的人多了几来,其实并不明显,但心里有了疑虑再去发现就不难了。
不过他还在,沈家就还能保全。
自已的履历和说过的话写过的东西,沈颂川是有把握的,他唯一没有把握的事情其实还会和赵汀兰的那件。
这些日子看着赵汀兰纯稚的笑脸沈颂川的心乱如麻,尤其是她肚子里还有两个孩子,不到万不得已,沈颂川实在是不想去吓她和做一些对于他们两个关系并没有什么好处的决定。
但到这个地步。。。。。。
沈颂川的心里倒吸一口凉气,觉得又冷又疼,这样的感觉他只在物理上感受过,心理上的还是头一遭。
他需要做一个决定,是要撇开赵汀兰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再说,还是看看她是怎么想。
“我洗好了!”
伴随着这清脆的声音,扑面而来的是栀子花香皂的味道,赵汀兰总是喜欢各种各样好闻的香皂,沈颂川原本总觉得这些香味熏人,习惯了闻着却反而觉得很舒心。
他看向了赵汀兰。
洗了澡的赵汀兰换上的是他的大衬衫,因为家里就两人,她为了舒服干脆底下什么都不穿,这衬衫也足够盖住她翘又圆的屁股,露出两条光溜溜的大腿。
沈颂川舍不得这么好的媳妇,可更舍不得她吃苦受罪!
赵汀兰很自然地迎着沈颂川的眼神坐了过来,到了他的边上,看见已经拆开的信封,笑着问:“爸妈他们说什么了?高不高兴?”
沈颂川的手环住赵汀兰的腰,摸到那一点点的隆起,轻声在她耳边说:“当然高兴,高兴的不得了。”
“真的?”
赵汀兰的心里也美滋滋的,又有点不好意思。
“自已看看。”
男人的声音更温柔了。
赵汀兰果然拿了过来逐句看,她的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沈颂川看着她的表情,内心却是无比的挣扎。
离还是不离?他看得懂家里人的意思,尤其是沈颂平的,但沈颂川绝对不会赞成,可心底里又怕自已护不住妻儿。
而且对于沈颂川来说,隐隐约约之间他还有一些不安全感,这些不安全感是来自于赵汀兰的。
尽管两人的关系已经很融洽,沈颂川也相信妻子的为人,可他当初要和赵汀兰好好过日子的时候也想好了,倘若赵汀兰是看上他所拥有的一切才和选择他的,那他就一定不能走下坡路。
但事与愿违,沈颂川现在连自已和沈家保不保得住都是个问题,富贵和地位,他还怎么给赵汀兰?
给不了这些,沈颂川还能给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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