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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那被救的老者总算说话顺畅了些,仍是赶过来施谢。
“不敢当恩公之名,出手者另有高人,小子实不敢当。”
朱文琅心中有数,忙谦道。
“恩公何出此言,众人尽皆看到,是恩公神力拉住惊马,救了老朽一家,老朽郑如宗实是感恩莫名,此生绝不敢忘,不知恩公尊姓大名,还请恩公见告。”
那老者仍是不住拱手。
朱文琅也知此事必是武林高手所为,于这些寻常百姓实是难以解释,只好硬着头皮承认下来,却不肯说出名姓,再谦逊几句,回头寻那替自己牵马的客商。
那客商仍站在原地,脸上显着激动兴奋还有些许崇拜的神色,恭恭敬敬把马缰交回他手中。
朱文琅也不敢多说话,牵了马便走,突然觉得脚下有点异样,往下一看,那鞋居然底已磨破,露出里面的灰色布袜,想是方才拉住车架时被马拖着在地上硬擦破的,他褡裢中虽有不少金银,却并未准备一双布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那老者郑如宗看在眼中,转身回到车边,和里面的妇人说了几句,拿了一双千层底布鞋过来:“今日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还请恩公赐下名姓,老朽必当永志不忘,日后再图回报。
累得恩公鞋履破损,此鞋为内子亲手缝制,不知是否合恩公的脚,若是可用,万勿推辞。”
“不敢不敢,多谢先生。”
朱文琅接过布鞋,听得那老者说话似是个饱学之人,便以先生称之。
大明开国方十余年,像这类饱读诗书之人大多不是进朝作官便是地方上的富绅世家,却不知为何只是主仆四人乘着一辆半旧的马车赶路。
“恩公,老朽此次是去四川上任,若是恩公得有闲暇路经四川,万望恩公再给老朽一个回报的机会。”
见朱文琅将布鞋接过,郑如宗又拱手行礼补充道。
心中虽觉得些许奇怪,不过朱文琅实在不习惯被别人“恩公恩公”
地叫着,更何况还是占了别人的功劳,心中更是不自在,恨不得早早离去,再去看看究竟是何高人出手,便一抱拳。
朱文琅虽是性子随便,但眼前这老者分明是读书人,他说话便也有些文绉绉的了:“不敢不敢,学生实不敢当,只是遇见了偶施援手而已,先生不用挂在心上,鞋,学生拜领,名姓便无须再言了,实是担当不起‘恩公’二字。
学生告辞。”
说罢朱文琅一躬身急急穿上布鞋,竟是刚好合脚,穿上踩了几脚,朝那老者淡淡一笑,点点头,说了声“多谢”
,便取了马缰,依旧牵着马往前行,很快便没入大街上的人群之中。
留下那老者站在原地,旁边围观的人仍是纷纷议论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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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咱们怎么不出去?”
与唐玥一起躲到角落处的唐佩儿问了一声。
方才便是唐玥在大街上出手,三枚银针将惊马刺毙,将路上的小娃娃抱开,否则朱文琅还不一定能这么快地将马车挡住,须知这马一惊起来,再大的神力也难立时止住。
“算了,看他今天做了好事的份上,就不捉弄他了,还要见他干嘛?”
唐玥白了丫环一眼,又自言自语道:“奇怪,他怎么也到济宁来了?怎么一路都碰上这坏小子?”
“……小姐,我看你好像对这位朱公子……嘻嘻……挺……那个的哈……”
唐佩儿眼中闪着一丝狡黠。
“死丫头敢乱说……找打是吧?”
唐玥作势要打,心中却是没来由地扑扑乱跳了几下,脸颊微红,眼珠子又是滴溜溜地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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