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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莫怕咳咳咳……”
男人的声音传来,近在咫尺,冷如蛇蝎。
白清嘉不可置信地看向身侧位置,那里浓郁的黑暗,比刚刚幽深的森林还要让人心惊胆战。
她努力张口,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男人刺骨的手抓住她的肩膀,不知用了什么巧劲儿,轻易便借着马车颠簸的力道将她扯下了马车。
落地后她被人胁迫着就地翻滚,每每要磕碰时,那个男人就会主动使巧劲当她的肉垫。
除了对方闷哼过几声外,整个过程再没半点意外。
待他们停稳当后,就有一伙人从树林中窜出,带着她们两个向更黑暗处疾行而去。
这一路上,还有人谨慎地用块黑布蒙住了白清嘉的眼,让她看不清眼前的路。
待所有颠簸停止,她眼前再现光明的时候,已经身处一处深山宅院了。
她全身僵硬到除了眼睛外,其余部位皆半点动弹不得。
整个人被平放在宅院闺阁中的高床软枕上。
她所处的这个房间,所有陈设皆是她的喜好。
不论是青瓷的花瓶,还是满墙的藏书,亦或是合页固定可以横开的窗户,都是她以前提及无数次的。
那时她还是白氏无人在意的长房嫡女,就连吃穿用度都会被下人克扣,更遑论一个全然由着自己喜好摆设的房间。
几步外,陶玉成含笑看着她,目光温柔如水。
他穿着玄色的衣衫,衣服上用墨色的丝线绣着竹叶纹样。
那双往日执卷的苍白大手上,正拿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他拿了一方白色帕子,蘸水后,在泛起寒光的刀锋上缓慢摩挲着。
“如何?”
男人含笑,环顾四周,
“这处院子,一草一木,皆是我亲自设计的。
当年,我曾想将此处当做你我的新房。”
白清嘉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模样,只觉得脑瓜子嗡嗡的。
大清都亡了,他还想着婚房?
可眼下药效未过,她也只能用目光表达对陶玉成的鄙视。
陶玉成似乎也不嫌弃她直挺挺躺在床上瞪自己的模样,笑容更深了些:
“以前,你总爱这样看我,眼睛也是这般明亮,扯着我的袖子叫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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