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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挥手道:“尔等皆是考生,自当知晓本朝春闱会试三场考题,这第一场四书五经卷,乃是陛下钦定考题。
便是严侍读,也不可能提前知晓,又如何与他人泄题?”
跪在地上高举着诉状的庸部中,却是满脸悲愤:“学生可以证明!”
徐时行却忍不住,当先就骂了起来:“我看你就是自觉今科难以高中,便胡乱举告严侍读!
你叫庸部中,我认识伱!
你这个名字,这辈子永远都别想高中了!”
庸部中回过头看向叫骂着的徐时行,眼光一闪。
他当即冲着顺天府通判,指向徐时行。
“上官,就是此人!
此人也是被严绍庭泄题之人!”
“今科春闱会试第一场四书五经,四书卷第一题乃为:事君能致其身。
悠久无疆。
文王以民力为台为沼。
而民欢乐之,谓其台曰灵台,谓其沼曰灵沼。”
“敢问在场诸位考生,今科四书五经卷可是此题?”
顺天府通判亦是看向在场围观的考生。
徐时行脸色紧绷,今科第一场四书卷第一题,确实如此。
庸部中又道:“那一日朝廷降下旨意,陛下钦点严绍庭为今科春闱会试主考官,便有无数学子考生去往严府巷。”
“也就是当时,严绍庭与这些人亲口说道:本官在朝,侍奉圣上,无以为报,为国操事,唯有献身而报。
(174章)”
“而今科春闱会试第一场,考卷开篇便是事君能致其身,这便是严绍庭提前泄题!”
周围一片嘈杂,众人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
如果真要是按照这个庸部中所说的,那么严绍庭确实是存在泄题的嫌疑。
只是。
“你踏马就是胡乱攀咬!”
徐时行大骂了起来。
周围人也是深以为然。
若是依照这般,那朝堂之上谁都有可能泄题。
这分明就是胡乱攀咬,而这庸部中之所以今日有如此举动,大抵是因为自觉今科不中,所以才要闹出这一番。
只是他难道不知,仅仅如此,是不可能告倒严绍庭的吗?
王锡爵拉了一把还要接着大骂的徐时行,沉声道:“这位庸兄,你既然知晓严侍读当时是在严府巷当众说的这句话,便是你也是早就记住了这句话,如此说来又如何算是严侍读泄题?”
周围人一阵点头。
庸部中却是涨红着脸道:“但是你们这些人,从年前到今日考前,一直都是在那严绍庭所建的昌平书院,受聂豹、王畿、钱德洪三位老夫子,以及严绍庭亲自授业!
“我更听闻,昌平书院每日都有无数考题发下,命尔等解题。
这就是实证!
严绍庭私下拉帮结派,聚拢尔等贪图富贵名利之人,在那些题卷之中,必然是有泄题存在!
我等学子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今朝一举高中,却被尔等与严绍庭这等掌公器而私用之人所窃据,学生不忿,愿做举告严绍庭不法第一人!”
顺天府衙新任通判眉头皱紧,看向两侧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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