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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会就好,下次再有这种事儿,最好别惹到我的头上,否则就不会在这么轻拿轻放了!”
杨英刀子一样的目光扫了一圈儿,几个村里的大婶子都缩了缩脑袋,半大的孩子们,吓得手里的棍子都掉地上了,这人他们以后还是离的远远的吧!
只有何羡予依旧苍白了一张小脸儿,他现在心里忐忑极了,就怕杨英不要他了,第一次出来端盆水回去,就搞出这么大的事端,她会不会嫌弃他没用啊?
聚集的人群开始慢慢的散去,该打水的打水,该洗涮的洗涮,几个小孩也安静的蹲在地上数蚂蚁,一个个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僵硬。
杨英走过去,接过何羡予手中的盆子,就到河边去打水,河水清澈可见底,一个个小小的鹅卵石层层叠叠堆集在河底,让本就清澈的河水更加的清澈,波纹荡漾间,甚至能看到一条条牙签长的小鱼,它们一群一群的张着小嘴儿在水面游荡,惬意极了,偶尔被人群惊吓到,又集体四散逃开。
走过沙子裹挟的鹅卵石,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踩上水中搁浅的大青石板,这是附近的社员们,方便平时洗衣服从山脚下挪过来的,一块块大青石一溜儿排开,村里的大婶大娘们下工回来,或是起个大早,就爱凑在这里,洗了全家人的衣服不说,还能交流一下村中的八卦,和近期发生的新鲜事儿,该说不说,这里估计也是个吃瓜的绝佳场所。
看着水中又悄默游过来的一群小嘴儿,杨英拿着手中的搪瓷盆快速一撇,十几条小鱼儿就被撇进了盆里,她的唇角勾了勾,端着就往回走,走过何羡予,看他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有些出神儿,蹙了蹙眉。
“还不跟上!”
“喔-喔”
何羡予回神儿,慌张的跟上。
丁启全程没吭声,就站在来时的不远处,看着这俩人儿的互动,有些~,怎么说呢,就是挺别扭的,这个何羡予在杨英面前,就像个唯唯诺诺的小媳妇儿一般,他摇摇头,为自己的想法感觉到好笑,随即也跟了上去。
待他们一走,河边儿就炸开了锅,大家都在讨论这些个新来的知青。
“刚刚那个,真不得了,肯定是哪家的大少爷。”
一个大婶说道,一边说还一边咂着嘴,羡慕的不行。
“可不是,看人家的确良衬衫子,那叫一个白哟!
那裤子,我见过,就是上次跟我家老儿子去县里,见到的女记者穿的一样一样的,叫什么牛仔喇叭裤的,就是港城那边儿的有钱人才穿的起的,一条要三十多块呢!”
“嘶~”
周围一片儿吸气声,三十多,那可不便宜,她们一年到头上工,每天上工一刻也不敢歇,才能拿到八个工分,一个工分按最高一毛三算,才一块零四分,杨英一条喇叭裤三十多块,她们一个月不吃不喝也挣不到。
“乖乖,可不得了。”
“那可不!
那裤子咱这儿也没得卖,那人肯定是从大城市来的。”
“他和那个老成家的野孩子一起来的,不会也的从洛城来的吧?听说那野孩子的亲生爹娘家就是洛城的。”
“这倒是不知道了,"
突然她眼珠子咕噜一转。
“四婶子,你不是和成村长家媳妇关系好吗?打听一下呗,我侄女子可还没对象呢!”
一个扎着个粗马尾的白胖婶子,朝着远一点的一个拿着棒槌的老太太喊了一嗓子,老太太正卖力的捶打着青石板上的一坨厚被单子,头也没抬就怼了过来。
“打听个鬼哟,就你那胖成球儿的侄女子,你也别去架那个便儿了(土话:别去占那个便宜了),老娘也不稀得去给你打听。”
“咋说话呢?四婶子,这可是好事儿,胖咋的了,我们屁股大好生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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