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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恪接到朝廷诏书,受命即将从武昌前往建业之时,大司马吕岱却是颇为忧虑:“南鲁之争虽刚刚平复,然却是余波未了,现如今幼子孙亮为太子,朝堂之上剑拔弩张,水深藏险,大将军此去只怕凶多吉少。
所谓世事艰难,大将军到了建业之后,凡事当十思而行方可。”
大司马吕岱苦苦提醒。
然诸葛恪却不以为然:“古人云三思而后行,而如今大司马却是让某十思而行,难道某如此不才吗?”
诸葛恪一句话,让大司马吕岱颇感无奈,只得摇摇头,叹口气回归本营去了。
吕岱,字定公,广陵海陵人,官至大司马,东吴第一重臣。
然而,此时的大司马吕岱已年过九旬。
所谓姜还是老的辣,诸葛恪此去建业,吕岱知南鲁之争已致使吴国朝廷派系鼎力,而诸葛恪长期武昌领兵,缺乏名望,只怕此去凶吉难料。
无奈诸葛恪不听吕岱苦谏,早已是打马一路弛聘直奔建业去了。
待诸葛恪见了病榻之上奄奄一息的孙权,不由大放悲声:“臣万不曾想吾主病危至此。”
叩头不已,泪流满面。
孙权见状,也不由老泪纵横:“朕病颇沉重,旦夕之间便就归天,唯恐再难见大将军,只得急诏大将军前来建业。
大将军也知太子孙亮年幼,难以治理朝政,朕甚为担忧,不得不劳大将军为首辅大臣尽心竭力辅佐幼子孙亮,以保我东吴社稷安稳!”
诸葛恪跪于榻前,听完吴主肺腑悲伤之言,不由频频叩头:“我诸葛一族世受皇恩,皆忠心报国,陛下之圣恩,恪岂敢不遵?陛下只管休养身体,勿念勿忧宫外之事。”
诸葛恪伏身于地,泪流不断。
“诸葛爱卿,切莫如此伤心。”
孙权却是劝解诸葛恪:“人之生死皆乃天定,无有可悲之处。
今见诸葛爱卿受命辅佐幼子孙亮,朕心甚慰。
诸葛爱卿,且来听封。”
吴主孙权却是异常清醒,既然要命诸葛恪为首辅大臣,必然要封其官职,以便号令群臣:“诸葛恪封大将军兼任太子太傅,中书令孙弘兼太子少傅。
除朝臣生杀大权外,诸事悉听诸葛恪。”
诸葛恪一时间便就位高权重!
诸葛恪不胜感激,遂又伏地跪谢,领了首辅大臣之职。
一切完毕,孙权却已累的气喘吁吁。
“陛下,且好生歇息。”
诸葛恪见状,赶紧携群臣跪拜退出皇宫自回府中去了。
不觉月余,吴主孙权终究没有抗过荧惑守南斗之凶,于皇宫之中赫然闭上双眼,驾崩归天而去。
而孙权驾崩之时,在孙权病榻之前的却是少傅孙弘,而太傅诸葛恪尚在府中并不知晓孙权去世消息。
而因南鲁之争,少傅孙弘与太傅诸葛恪不和,孙弘担心孙权去世之后诸葛恪做为首辅大臣,必然会对自己不利。
忽的,少傅孙弘心生一计:“太子孙亮年幼,现必不能左右于我。
我不若趁陛下归天之时秘不发丧,不告知于诸葛恪,借机修矫诏一封,盖上御玺,只言陛下担心大将军诸葛恪有谋反之心,赐死于他为妙。”
孙弘即刻掩盖孙权去世事实,即刻拟定矫诏,准备送往太傅诸葛恪府中。
然,此时大将军孙峻却是前来探视吴主孙权,见如此事态,不由呵斥孙弘:“大胆,你竟然为一已私利而坏社稷,罪该当诛。”
孙弘却是不惧怕孙峻:“你我皆为吴国宗亲,岂能容得外姓如此?此只对诸葛恪,与诸位大臣不相干。”
孙弘意决,孙峻一时间难以抵抗孙弘,便就详做同意,离了皇宫而去。
然孙峻离了皇宫,却是并不回府,只一路直奔诸葛恪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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