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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没觉得烦,按第四次的时候像是随口提起一般:“落在哪儿了?”
桑越没听明白:“什么?”
罗棋:“打火机。”
桑越回头看了一眼,今晚越界几乎坐满了,每个桌都喝过,就算打火机还老老实实躺在桌子上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桑越说:“酒吧开业,今天都是来捧场的,喝了一圈儿,忘了随手放哪儿了。”
罗棋没说话,手里的打火机也终于蹿出来火焰,火苗颤颤巍巍,显然是打不出火了才被主人扔下。
烟雾从罗棋嘴里扑过来,桑越下意识往后躲了一下,就算资深烟民也会下意识躲避别人的二手烟。
罗棋开口:“那我来得挺不巧的,桑老板今晚很忙。”
罗棋声音不大,酒吧环境太吵,桑越没听清他说什么,光听见他不咸不淡的语气,桑越对罗棋这个语气太熟悉了,估计没说什么好话。
但他仍然把身体往前倾了倾,左耳贴近罗棋:“什么?”
桑越左耳有三个耳洞,这件事罗棋一直都知道,桑少挺招摇的,一般情况下有几个耳洞都要挂满。
偶尔家里的洗手台上有桑越摘下来忘记收的耳钉,叮铃哐啷好几个,罗棋装作没看见,洁癖犯的时候会把耳钉们都收到洗手台上面的隔板上,防止被溅到水。
今天桑越最上面的耳骨戴了一颗纯黑色的耳钉,看不出材质和品牌,中间的耳洞是一个紫色的恶魔之爪,最下面是耳坠,摇摇晃晃垂下去一枚重工的银色十字架。
罗棋对色彩敏感,觉得桑越审美太次,左耳只有三个耳洞,非要凑齐三种颜色,颜色和颜色之间也不是很搭,乱七八糟。
随着桑越把耳朵靠过来,那枚银色的十字架跟着晃了一下,引得罗棋的视线也跟着晃。
罗棋忘记自己刚刚说什么了,他把三个耳钉全都审判了一遍,视线最后落在桑越最下面的耳洞上。
十字架太重,扯得他耳洞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窝。
罗棋半天不说话,桑越便偏头看他的眼睛。
两人的脸这时很近,桑越没往后躲,亲眼看见罗棋的视线不知什么地方挪回来,笑了笑:“罗老师,你看什么呢?”
罗棋也没有半分慌张:“看你的耳钉,搭配得太丑。”
桑越下意识伸手摸自己耳朵,他都忘了他今天戴了什么耳钉,要说穿搭桑越还有些发言权,项链手链什么的也能跟穿搭配起来,但他耳洞太多,要把所有的洞全部跟着穿搭搭配,实在工程量太大,桑越懒得那么细致。
摸了半天,想起来今天戴了什么耳钉,桑越几乎有些怀疑自己,他又把脑袋转过去,给罗棋看耳朵:“真不好看?我觉得还行啊,这颜色不搭还是款式不搭?”
这次是桑越主动送过来的。
罗棋沉默半天,伸手碰到桑越的耳垂。
两人没人说话,桑越脖子僵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罗棋挑眉,从这个视角看桑越,只能看见他的半截下颌线,这样把耳朵送过来,显得很乖。
于是罗棋拨了拨桑越那个垂下来的十字架,这个十字架确实很重,桑越觉得自己的耳朵被拽着一起晃,他能在音乐的鼓点中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桑越张嘴:“怎么,这个很丑吗?”
桑越看不到罗棋的表情,听见自己耳侧很近的位置罗棋开口说话:“视觉重心在这里,银色重工,上面可以选两个黑色,小巧些的款式。”
桑越没动:“你帮我买呗,你也不缺这点钱。”
罗棋捏住晃动的十字架。
桑越瞬间觉得自己也被捏在罗棋手里。
罗棋说:“我说要给你买了?”
桑越梗着脖子:“买不买啊?”
罗棋松了手:“不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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