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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夫冷笑道:“别人也是这样练的,怎么就练成你那样的手艺?”
沈峤抬眼看他半晌,盯得马大夫一挥衣袖,转过头去,怒道:“你看我做甚?”
沈峤不紧不慢地理好手下外翻的皮肤,悠悠道:“同样是从小练起,不同绣娘的手上功夫也大有差别,你说是为什么呢?冯大人,不知官衙内有无生鸡蛋?”
冯仵作一愣,不知沈峤这是何意,还是答道:“伙房里应当会有,若沈娘子需要,我可派人去拿。”
马大夫此时脸庞已涨成猪肝色,他自认对医术极有天赋,还不到不惑之年,已在潭州已有一定的名望,谁不对他赞一句年轻有为?
这个沈家女却话里话外暗指他没有天赋,自己却拿她无可奈何,不禁冷哼一声:“难道一个生鸡蛋就能证明你天赋过人,远超我们这些老头子吗?”
这话却是将范大夫与冯仵作也拉了过来。
范大夫微微一笑,自是不在意,他已年过六旬,此时看沈峤与马大夫之间的暗流涌动,就像看两个小孩玩闹一般。
沈峤自不会如此傲气逼人,当即回道:“我的天赋不过尔尔,只是专研一道罢了。
等此间事了,若几位还有兴致,可以给几位前辈看看,我这十年如何苦练。”
范大夫家世代行医,深知有些独门手艺,该如何习得也是绝不外传,就如他家传的针灸术,绝不许自家子弟道出如何练习。
因此打断道:“沈娘子不必如此。”
沈峤知他所想,更加敬佩范大夫为人,却坚持道:“家父在世时,也曾想将一身医术授与更多人,无奈因身体原因未能做成,他见我如此,必不会责怪。”
几人见她坚持,不再多言。
转眼已是夕阳西下,沈峤终于理好了最后一处线头,之前血肉模糊的尸体,登时变得整洁严肃起来。
冯仵作对缝合术亦是十分熟练,沈峤的手法虽新奇,却并不复杂,他在心中琢磨多时,已大致明白,笑道:“下半由我来缝,我可得用到沈娘子的缝合法,否则,家属必然怪我不尽心。”
沈峤一笑:“我自没有藏师之意,冯大人只管去用便是。”
王二见大势已去,面色灰白地坐在地上,任由衙役拖他出去。
冯仵作带几人回到公堂,却见堂中人多了近一倍,连周刺史也亲自前来,刘通判与另一位长史大人陪在身旁。
“此案的堂审记录我已看过,仵作房中的细节也已有人禀报,王二,你可知诬告是何罪责?”
刺史大人面沉如水,他周身气势较刘通判更甚,堂上威压压得王二双腿一沉,砰砰地连着磕头哭诉。
“刺史大人饶命啊!
我也是被人逼迫,赌坊……对,就是平远赌坊!
是他们的人逼我这样做的!”
此话一出,周刺史有些意外,沈峤也是皱起了眉头。
王二不似在说谎,有无债务在赌坊里,一查便知。
难道郑家还与赌坊有所关联?
周刺史凝视着匍匐在地的两人,这已是他今日第二次听到平远赌坊的大名。
第一次是几个时辰前审理前几日的盗匪案时,从抓获活口的口中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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