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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听了苏齐的分析,也觉得有道理。
“罢了,五百就五百吧。”
扶苏叹了口气,“咱们先去南山脚下,与张苍他们汇合吧。”
他转头对王前说道:“王将军,整顿兵马,准备出发!”
“喏!”
王前抱拳领命,转身去安排。
他们策马扬鞭,朝着南山脚下而去,
一行人抵达南山脚下,远远望见路旁静候的四道身影。
张苍几人见状,策马疾驰上前,向扶苏恭敬行礼。
扶苏微微颔首,示意众人免礼,随后便让他们跟在队伍后方。
张苍眼瞅着扶苏与那位将领模样的王前低声交谈,心中好奇,便悄悄将马靠近苏齐,压低嗓音问道:“苏兄,公子这是在跟那将军聊些什么呢?”
苏齐耸耸肩,表示不清楚:“大概是在商量行军路线吧。”
张苍闻言,顿时一脸不以为然,撇了撇嘴:“这行军路线有啥好商议的?从咸阳出发,沿着渭水一路向西到雍县,再折向南边,穿过巍峨秦岭,走那褒斜道便可抵达汉中,然后顺着米仓道直入巴郡,这路线明明白白,十天半个月也就到了,要是急行军,还能更快些。”
苏齐有些惊讶地看了张苍一眼,这家伙,行军路线,地理形势也如此熟悉。
张苍见苏齐不说话,只是用一种略带惊讶的眼神看着自己,顿时有些恼了,梗着脖子说道:“怎么?看不起我啊?乃公好歹也是熟读兵书之人,对这天下山川河流,不敢说了如指掌,但也是略知一二的!”
见苏齐没反应,张苍又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了,鬼鬼祟祟地问道:“哎,我说,你老实交代,这次出来到底是要干嘛?前几天公子才被那些人弹劾,闹得沸沸扬扬,最后却是以公子暴揍了几位公子收场,他们在章台宫前哭得像被阉了的狸奴!”
“你没见这几日宗正令的门槛都要被踏平了?那老宗亲脸都气成了猪肝色,这紧接着就传出公子要周游诸郡的消息……你说,公子该不会是因为打了人,被陛下厌弃,被……被流放了吧?”
说到最后“流放”
二字时,张苍的声音已经细若蚊蝇,几乎微不可闻,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苏齐听了这话,差点没笑出声来,陛下估计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他哭笑不得地看着张苍,反问道:“我说张苍兄,你这脑子里都装的啥啊?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谁告诉你公子是被流放了?”
张苍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
“外面都传疯啦!
说扶苏公子失了圣心,这是要被发配边疆的节奏!”
“还说,公子之所以让文华府的人跟着,是想以此为根基,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为日后东山再起做准备呢!”
“所以啊,你看现在,真正愿意跟着的,才几个人?”
张苍撇了撇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对世态炎凉的鄙夷:
“当初文华府刚成立的时候,那些百家之人,一个个都跟闻着肉骨头的狗似的,挤破了头想往里钻,还不是都盼着自家学说能被公子看中,想着以后一飞冲天?”
“现在呢?一看公子‘失势’,立马就作鸟兽散,跑得比兔子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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