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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弥补今年冬天没怎么下雪的遗憾,这场雪可谓来势汹汹,从午后开始下起,直到傍晚还在不断落下。
窗外天色因为下雪一片昏暗,比往常这个时间更黑,几乎看不清东西了,云歌出门瞧了一眼,看见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雪,一阵寒风吹来,她打了个寒颤,赶紧回到屋里。
白鹤明点亮油灯,失笑道,“外面下着雪,你跑出去挨冻吗?”
云歌给双手哈气,“我看看雪积了多厚,没想到气温下降这么厉害,明天河里的冰怕是都能厚一寸。”
云歌家的砖瓦房密不透风,屋里烧了炉子,气温维持在一个舒适值,不出去真不知道外头冷成什么样了。
“这院房子盖得太正确了,要是之前的破茅屋,我真不知道冬天该怎么过。”云歌从原主记忆里找出之前过冬的艰难光景,又打了个寒颤。
“明早雪如果停了,让老大老二把房顶的积雪清一下,虽然砖瓦房不怕压塌房顶,但放着不管化成水又结了冰,会影响屋里的温度。”
古代农人怕大雪,除了担心受冻,也怕大雪压塌房顶,那种只架了几根细杆子,铺了一层茅草的房顶,真扛不住厚雪的重量。
下雪天万籁俱寂,躲懒是人的本能,今天天黑的早,云歌也不想努力了,早早就在炉子上烧了水,脱了大棉袄裹着被子坐在床上泡脚。
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四月来到这里……眨眼就要过年了,原本以为天方夜谭的事,真正经历了,竟也不知不觉适应了。”
云歌看着坐在灯火下温书的白鹤明,如果这个人没有和自已一起穿越,自已虽然也会努力生活下去,但日子肯定无法过得像现在一样有声有色。
白鹤明像是知道云歌在想什么,回头微笑,“是啊,已经要过年了。”
对云歌来说,是睁眼闭眼,对他来说却是实打实的十年生死两茫茫,对两人的重逢,白鹤明的感触要比云歌更加深刻。
云歌被白鹤明直白的目光看得不太好意思,转头看向窗户,突然发现窗纸上有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
“谁?!”
人影开口,“娘!你快出来看!出大事啦!”
吴珍娘咋咋呼呼的声音从窗外传来,云歌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了些,这个傻子八成没听见他们方才的对话,就算听见几句,也不会多想和乱说。
不过这事算是给云歌和白鹤明提了个醒,以后说话要更加小心,不然迟早要露出破绽。
吴珍娘喊得欢,虽然口中说“出大事了”,但一点都不着急,甚至有几分兴奋的感觉,云歌知道事情不要紧,慢悠悠擦干脚,穿上棉衣和棉鞋才出去。
“怎么了?”
吴珍娘说,“我正准备睡觉,突然隐约听见外头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塌了,赶紧和谦山一起出门查看。娘,您猜怎么着——”
吴珍娘住在东厢房靠外墙的那边,外头的动静听的最清楚,她神神秘秘凑近云歌,“王老太家的屋顶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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