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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瞎子嘿嘿乐了:“还说没学过医?”
药碾子咕噜噜转起来,碾得北重楼咯吱响。
余巧巧蹲着收拾撒落的药渣:“我们村接生婆都会认止血草,这算哪门子医术。”
腌菜坛子映出她模糊的脸,和前世实验室白大褂的影子叠在一块。
外头传来卖货郎的拨浪鼓声,老瞎子突然叹气:“早年间我在太医院。。。咳,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如今倒好,满镇子宁信跳大神的也不找我把脉。”
余巧巧把晒好的决明子装进草编篓:“晌午来的猎户大叔不是找您瞧箭伤么?我瞅着他拎来两只山鸡当诊金呢。”
“那愣子非说敷香灰能止血!”
老瞎子气得碾子转飞快,“要不是你带来的金疮药,他这会儿早见阎王去了!”
日头斜过掉漆的窗棂,余巧巧瞅见西墙根晒的艾草该翻了。
三花猫扒拉着她裤腿要食,灶上煨的杂粮粥咕嘟嘟冒泡。
余巧巧撸着怀里打呼噜的三花猫,忽然叹了口气:“我倒想找个师父学点医术防身,可惜。。。”
她故意拖长调子,眼角瞄着正在碾药的老头。
药碾子“咯噔”
停了。
老郎中耳朵尖抖了抖。
“等寻着师父,山里头挖的灵芝分他一半,康婶腌的酸笋也送他两坛。”
余巧巧掰着指头数,“连我晒盐的法子也。。。”
“哗啦”
一声,药碾子翻倒在地。
老头窜过来揪住她衣袖:“你说那雪盐是你自个儿晒的?真肯教我?”
余巧巧眨巴眼:“我说的是我未来师父。”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老头急得直拍胸脯,“丫头你看我成不成?”
余巧巧把猫塞进他怀里:“您真要收我?先说好,我可没打算悬壶济世。”
她捡起根药草在指尖转,“就想学怎么配蒙汗药、止血散这些。”
老头脸色骤变,山羊胡都翘起来:“学这些下三滥的作甚?”
“防身啊。”
余巧巧指指门外土路,“上月赶集遇见劫道的,要不是您给的迷魂散,我跟相公早交代了。”
她蹲下身扒拉晒药筛子,“这年头兵荒马乱的,村里连个正经大夫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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