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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元谌站起身走到韩钰身边,韩钰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向他倾袭而来。
魏元谌道:“韩大人何时发现的‘珍珠大盗’?”
有了闫灏的事,韩钰一时不敢回答,思量半晌才开口:“顾家下人在庄子上发现了珍珠,我怀疑偷袭我的就是‘珍珠大盗’。”他发现那箭矢和珍珠后,就将东西藏匿起来,并没有告诉众人他要抓的人是“珍珠大盗”,是打算抓住“珍珠大盗”后,私底下将此人除掉,现在说出来恐怕又被魏元谌揪住不放。
魏元谌不再问韩钰而是看向崔家下人:“查清楚了吗?”
崔家下人禀告:“魏大人,庄子上确实少了一张藏经笺,那纸笺是太夫人从京中带来的。”
魏元谌看向韩钰:“韩大人可曾在这庄子上看到一张纸笺?”
韩钰忽然想到“珍珠大盗”留给他的那张字条,他下意识地去看自己的随从,他生怕被人查到端倪,将箭头、珍珠以及那纸笺交给随从销毁。
随从面露紧张,立即向外看去,他想要将那纸烧了,却还没寻到机会,暂时将东西藏匿起来。
他的目光还没收回来,就感觉到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利落地将他的双臂扭到了身后。
初九钳住那随从不放。
“大人,”随从开始叫喊,“大人,小的做错了什么?请大人明示。”
魏元谌没有回话,而是低下头去看韩钰的伤口:“韩大人的伤口已经开始发黑,恐怕毒性入体,我让人去将韩氏族人和韩太太请过来,万一韩大人有个不测,我也好向他们问讯,想必她们知晓些内情。”
“你,”韩钰额头青筋暴起,“你私设公堂……还用我家中女眷要挟……”
外面传来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魏元谌走到窗前看过去,一群人向这边走来。
吕光和那些山中的民众紧紧地跟在陆慎之身后,人群如一条长蛇,人挨人,人扶人,人拉人,慢慢地在屋外站定。
这些民众大多佝偻着身子,骨瘦如柴,眼睛血红,许多人被那些无籍流民砍伤,可他们并不在意,能够从那黑暗的洞中爬出,已是他们做梦都不敢想的事,突然见到光明,刺眼的光让他们流下眼泪,但他们并没有感觉到痛苦。
他们依旧笑着,流下欣喜的泪水。
现在他们来到这里,要朝廷还他们一个公道。
陆慎之撩开长袍跪下来:“求钦差大人为这些民众做主。”
他身后的民众也纷纷下跪:“求钦差大人为我等做主。”
声音不大却震彻云霄。
“你说的对,”魏元谌看向韩钰,“我是要私设公堂,在这些民众面前私设公堂,这是朝廷欠他们的,大周欠他们的。
为了得到一个结果,你觉得我会不会像你的家人下手?可惜你就要被毒死了,不过你死之后,我也会从他们嘴里掏出想要的答案。”
韩钰浑身颤抖。
外面隐约传来声音:“老爷呢?老爷在哪里?”
“将韩太太带去旁边屋子,”魏元谌道,“我亲自去审问。”
魏元谌带来的亲卫应了一声。
“魏元谌,”韩钰咬牙,“你就不怕假以时日有人也这样对付你?”
魏元谌微微一笑:“不过一死,没什么可怕。”
说完魏元谌看向那被初九押住的随从:“东西呢?取来,不要等我动手。
在我面前想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随从颤声道:“我藏在林子里了,纸笺和箭头都在那里。”
……
顾明珠趴在窗户上向外张望,她也不知道前面到底如何了。
“夫人,”顾家管事禀告道,“魏大人让人传话,夫人可以去前面听审。”
顾明珠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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