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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没有点灯,月色透过窗沿铺在房间地面,悄悄爬上谢砚辰的背上。
他额前有几丝散落的发,剑眉紧蹙,好看的唇也紧抿着。月华如水,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整个人像个别扭又可怜的小刺猬,缩在月光里,不想人靠近。
沈栀意轻手轻脚靠近,轻轻唤了一声,“谢砚辰。”
谢砚辰睁开双眼,眼神有些迷离,看不清眼前之人的脸庞。
沈栀意又靠近几分,白皙修长的手指拉起谢砚辰的衣襟。他眼神一凛,一把按住。
“谢砚辰,我来给你换药。”
她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如同四月里的微风,抚平谢砚辰心中的毛躁。
他慢慢松开她的手,任由着她一件一件,脱下他的衣服,留出后背。
肖姨娘刺了三次,均在右肩,后背的血与肉粘黏在一起,即便是沈栀意动作轻柔,可还是扯裂了伤口。
鲜红的血涌出来,谢砚辰闷哼一声。
沈栀意吓得手一缩,停了动作。怕再弄疼他,又赶忙凑上前,对着伤口轻轻哈气。
温热的呼吸喷在谢砚辰的后背上,让他整个人立刻战栗。
沈栀意手指按压着布料,小嘴轻轻哈着气,看他身子发抖,以为自己弄疼了他,动作愈发温柔,呼呼吹气。
“沈栀意。”
谢砚辰微哑的声音在黑夜中响起。
“嗯?”
沈栀意声音娇娇的。
谢砚辰没有回话,沈栀意身子往前凑近一些,脑袋伸到他肩膀住,“谢砚辰,叫我干嘛?”
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谢砚辰的脖颈,烫得他耳朵一下红透,好在夜色昏暗,并不明显。
谢砚辰只觉得今日的酒分外醉人,让他心里发慌,喉间发干,脑子发闷,晕晕乎乎,说不出的烦躁。
“你快一些。”
谢砚辰常年习武,穿上衣服自有风流倜傥,脱下衣裳,健硕体格暴露无遗。身上肌肉结实,线条流畅。宽肩蜂腰。
他有些醉酒,坐姿算不得端正,沈栀意小心翼翼为他换药,本来只是要处理那发簪的伤痕,可是却在后背上看到大大小小的新旧上。
借着月光,也能看到曾经狰狞可怕的打斗现场。
沈栀意下手更轻,更慢。
本来只是为右肩擦药的手指,不由自主地从肩背的伤口,慢慢滑到腰际。
谢砚辰身子轻颤,沈栀意便以为又是自己弄疼了她,紧张道:“还疼吗?”
谢砚辰挺直了身子,“不疼。”
沈栀意叹息一声,心里同时又感到奇怪,问道:“谢砚辰,你明明是个纨绔少爷,为何你身上会有这么写大大小小的伤。更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斗士。”
“难不成,你每日挥金如土,是因为晚上偷偷去当了刺客,杀人赚钱?”
他闻言隐约笑了一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侧目看着沈栀意。
沈栀意却从那目光中,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不会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要杀我灭口吧?”
谢砚辰靠近一分,沈栀意吓得往后退,却被他扣住后脖颈。
“你怕我?”
沈栀意又气又急,忍不住捶他手臂,“我好意来给你上药,你不能忘恩负义,对我下手。”
“嫂嫂为何要来为我上药?”
“嫂嫂心疼我?”
沈栀意半是紧张半是害怕,呼吸紧促,偏偏谢砚辰云淡风轻,眸子静静地看着她,冷不丁问了这没头没尾的话来。
“我,当然,”沈栀意突然变得结巴,“我是你嫂嫂,我当然怕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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