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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然来了！”

他的脸上和身上还在滴滴哒哒地往下滴着血，神色却是轻快的，像是偶然遇见了很久没有见到的好友，于是热情地寒暄起来。

阮棠磨了磨牙，直接无视他奇怪的称呼。

“是贺澜生背叛了你？”

阮棠说着猜测的话，语气却是笃定的。

“背叛？”

星曜似笑非笑，“我和他之间本来就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顶多算是合作。”

“利益一致时便相互协作，利益不一致便瞬间刀戈相向。

成王败寇，我输了，这就是我的结局。

只是……”

星曜艰难地抬起手，锁链碰撞发出“咔嚓咔嚓”

的声响。

他的唇齿间都是血腥气，面上却是灿烂的笑。

“是你！

偏偏是你！

贺澜生机关算尽，却终究没有算到你这个意外。

就是这么巧，来的人竟然是你，我的小猫。”

若是换成其他任何一个人或者妖魔，贺澜生的算计都必然成功。

他很了解星曜。

星曜生性骄傲，绝对不甘屈居人下。

贺澜生算是星曜为数不多能看得上眼的人，因此失败之后，哪怕贺澜生要强行抢夺他的血脉和实力，他也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换成别人，星曜可绝对不会甘心。

“可是偏偏，来的人是你，我曾经遇到的小猫，我无比欢喜的人。”

反正星曜就快要死了，这一身血脉和实力于他无用，与其交给贺澜生，他更愿意交给阮棠，也算是物尽其用。

更何况，只要想到自己的一切都将和阮棠融合，他的心中就蓦然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兴奋。

“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棠皱眉，还想要说些什么。

突然，星曜身上的符文和枷锁亮了起来。

他身上的所有伤口崩开，溢出更多的鲜血，同时，他凭借这番动作获得了一份力量。

那股力量强行崩断了锁链和符文与另一端的联系，将断了的接口连接到了阮棠的身上。

阮棠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源源不断地注入自己的体内，浑身上下犹如被烈火炙烤。

她的气息节节攀升，相对的则是星曜彻底灰暗下去的双眸。

“小猫，给你个忠告，人类不可信。”

星曜扬起了唇，虚弱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被鲜血染透，脸上的表情却仍然是肆意而嚣张的。

他不明意味地开口，说了最后一句话，眼底带着些看好戏的意味。

贺澜生了解他，他又何尝不了解贺澜生？

在贺澜生看来，天底下的所有人都是棋子，只有他是执棋者。

然而，当有一颗棋子跳出了棋盘，执棋者是否还可以保持云淡风轻的冷静姿态？是否还能笃定地胜券在握？

他很期待，也不知道这最后一局棋局，究竟谁胜谁败，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