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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陆迢晔这么大段话,苏锦萝更是被吓得瑟瑟发抖。
她光是听到这人的声音都能吓得浑身哆嗦,更别说是听到这么恐怖的事了。难道这个人是在说,她要命不久矣了?
这人不但是个伪君子,还是个庸医,她明明好的很!
“二姑娘来了癸水?”
陆迢晔终于放开苏锦萝的腕子,慢条斯理的从宽袖内抽出一块帕子将手擦干净。明明是在说这般女子的私密话,但陆迢晔的表情却全无半点变化,眉眼清冽如泉,好似在说今日天霁般平常。
苏锦萝虽怕,但却难免也红了脸。被男子当面提及癸水,她就是脸皮再厚也撑不住啊。
一离开陆迢晔的钳制,苏锦萝赶紧把手给抽了回来,然后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小心肝继续双下巴式惊恐。
陆迢晔身穿月白宽袍,敛眉坐在槅扇光影处,鸦青色的睫毛搭拢下来,在眼下显出一块阴影。眼睑处的那颗朱砂痣又清晰又明了,就像是黑白画上的一点红墨,看的苏锦萝心尖颤颤。
今日阳光晴好,男人的脸一半沐浴在亮光里,一半掩在阴影处。
抬眸时,透过缝隙,与苏锦萝那双惊恐眼眸对个正着。
账旁,元嬷嬷听到陆迢晔的话,露出一副欲言又止之态。这毕竟是女儿家的私密事,静南王怎么如此大刺刺的就说了出来?
“嬷嬷,直说无妨,静南王不是外人。”苏清瑜道。
苏锦萝捂住脸,对于自己瞎了眼的哥哥实在是无从拯救。
元嬷嬷犹豫道:“大公子,毕竟是二姑娘的闺房事,这……若是被传出来,不仅会坏了二姑娘的名声,也会累及静南王。”
听到元嬷嬷的一番话,苏锦萝心中狂喜。
只要是她碰着的人,亲近如大哥,亦或是苏宝怀、苏珍怀之流,就连玉珠儿都在说陆迢晔的好话,可想而知这陆迢晔有多会装。
这会子难得碰到元嬷嬷一个明白人,苏锦萝此刻,真恨不得上去好好亲元嬷嬷几口。可真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啊!
透过帐帘,对上苏锦萝那双闪闪发光的大眼睛,元嬷嬷有些莫名。
作为一个比较古板的老嬷嬷,元嬷嬷深知苏锦萝对自己是有些惧意的。如今瞧见苏锦萝这副雏鸡见母鸡的模样,实在是奇怪。
苏锦萝情难自禁,从帐帘缝隙里钻出半个小脑袋,然后伸出小嫩手使劲攥住元嬷嬷的袖角点头。“不能连累静南王。”
“萝萝。”苏清瑜皱眉,上前一步,将苏锦萝的手包到手掌里。“身子最重要,这种男女小防,无碍的。”
“不不不……”苏锦萝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陆迢晔轻笑,拢袖起身,垂眸时将苏锦萝那张透着红晕的白瓷小脸尽收眼中。“本王不怕连累。”
她怕啊!
男人身穿官服,显然是刚刚从宫内赶回来,官服上还带着潮气。他面相严肃,身形微胖,站在那处便自然而然油生出一股官威。
男人陌生又熟悉,苏锦萝垂眸,蹲身行礼,“父亲。”
理国公微颔首,上下打量苏锦萝一番。“近几日公务繁忙,直至今日才得空跟陛下告了假出来。”
这是在跟苏锦萝解释,为何现在才来看她。
“女儿知晓。天冷,父亲多注意身体。”
“嗯。”
简简单单的几句寒暄话,就像两个刚刚认识的陌生人。理国公与老太太告辞,说宫里有事,今晚就不回来了。
厚毡被掀开,又重重落下。屋外月光敞亮,垂花门处显出一个颀长身影。
“静南王怎么在此处?”理国公上前攀谈。
陆迢晔不应声,只慢条斯理的将自己腰间的蟠龙玉佩换成一块温软暖玉,然后才道:“国公爷可是要进宫?”
“正是。”
“正巧,本王也要进宫。”静南王抚了抚腰间暖玉,“真宁那小丫头近几日尤其喜欢扯了我的玉佩扔在地上摔玩,我可没那么多的好玉给她摔,只能让清瑜兄替我备了些次玉,这样摔起来也不心疼。”
说话间,陆迢晔的脸上满是宠溺笑意。
真宁公主是陛下最小的女儿,生的粉雕玉啄,尤其惹陛下和太后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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