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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香楼天字房外。
阿野鹰隼般的目光巡睃着往来宾客,指节始终扣在腰间短刀吞口处。
“小姐,此处鱼龙混杂……”
林沁月青玉步摇轻晃,“候着便是。”
话音未落,鎏金门环已叩响三声。
阿野退至廊柱阴影中,背脊紧贴冰凉石壁。
林沁月推开房门时,晏凛渊正逆光立在窗前。
日光给他轮廓镀了层金边,玄色蟒袍下肩背线条如绷紧的弓弦。
“准时。”
他抬眸扫来,眼底似笑非笑。
林沁月福身行礼,“殿下相邀,臣女不敢怠慢。”
晏凛渊将账册推过紫檀案几,玉扳指叩在“昌和元年”
的朱批上,“楮树皮三千斤的账,户部只拨两千斤银。
林姑娘怎么看?”
林沁月垂眸翻动纸页,纸页翻动声里,混着极轻的嗤笑,“殿下既知账目有异,何必多此一问?”
“你答便是。”
他神色悠然,声线慵懒。
林沁月指尖划过泛黄纸页,茶渍在“学徒津贴”
条目晕开墨痕,“殿下不觉得这账太干净了么?
工部十年账目严丝合缝,连学徒打碎个瓷碗都记得清楚——”
烛火在她眼底跳成两点寒星,“可偏偏这楮树皮三千斤的账,漏洞百出。”
晏凛渊玉扳指叩着案沿,“所以?”
林沁月抬眸时,眼底讥诮如刀,“所以这账是淬了蜜的砒霜,无须再看。”
她话音刚落,晏凛渊忽地笑了,“林姑娘果然心思缜密。
涉事工部匠人都已认罪私造纸,账目分明是有人故意露的马脚。”
挖好坑等着他往下跳。
林沁月抬眸,与他对视,“殿下既然邀我前来,想必已有对策。”
她心里门儿清,这位爷今日带着答案来,不过是试探罢了。
晏凛渊轻笑,正要开口,跑堂端着茶推门而入。
“客官添茶。”
跑堂佝偻着背,粗布袖口闪过寒光。
晏凛渊手臂横过案几,迅速将林沁月挡在身后。
茶盏应声而碎。
淬毒袖箭钉入屏风的刹那,他袖中短刃已抵住刺客咽喉。
褚风破门而入时,正见自家主子擒着刺客,目光却锁在那女子身上。
林沁月起身嗤笑,“端王府的狗?”
跑堂后槽牙猛地发力。
晏凛渊玄色锦袍带起劲风,指节精准卡住他的下颌关节。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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