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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碍。”
晏姝眼眸微抬,看向花厅外的一棵长青树,“他有目的才好。”
只要另有目的,便总有一天会露出马脚。
她也想看看司空默这张看起来完全无害的笑脸下面藏着什么心思。
……
司空默当真在长公主府住了下来,王管家顾忌着他的身份,虽然听从长公主的吩咐安排他住在下人房,却破例让他一个人住一个屋。
府里其他人的夜香谁敢让吏部尚书府的小公子来倒,司空默便只负责灵犀院和灵榆院的。
晏姝对此不置一次。
囚车被劫第三日,禁军依旧没有搜到郁家逃犯的踪影,似乎这些人凭空消失在洛邑城一般。
景皇大怒,早朝时惩治了好几个偷懒的朝臣,给刑部和独孤尤下了死令,若三日之内不能追回逃犯,刑部和独孤尤就等着被重罚。
这一下,二皇子也急起来了。
刑部尚书是他的人,先前景皇并未追究刑部的过错,只将追缉逃犯的事交给了禁军,没想到眼下独孤尤找不到人,景皇又迁怒到了刑部头上。
刑部尚书耿尤急得火急火燎,一边派刑部的人到处搜查,一边亲自去二皇子府上找二皇子出主意。
二皇子、三皇子都乱了起来,一时间洛邑城充斥着分风雨欲来的紧张感。
天地间最后一丝余晖落下,洛邑城好像瞬间降温,夜里的冷风吹的人骨头缝里都疼起来。
黑暗阴森的牢房内,只有巴掌大的气窗灌进来冷冽的寒风,叫里头蜷缩着的人更是抱着身子颤抖起来。
死牢里的囚犯没有棉被,只有一床有稻草编织的席子,郁子安整个人蜷缩在破烂的稻草席中,紧紧窝在墙角,嘴唇被冻的发紫。
他巴巴的望着头顶透气的气窗,想拿东西去堵一堵,但却寻不到合适的东西,只怕脱了身上的囚衣和烂稻草连最后那点暖意也会消散。
他时不时看一眼头顶的气窗,祈求着黑夜赶快过去,等二天,太阳从气窗透进来便不冷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夜巡的狱卒打着灯笼路过此处,看见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郁子安,停下步子好整以暇的看着。
人的本性之中或多或少带着些恃强凌弱的恶意,往日里高高在上被世人称赞的第一公子如今成了阶下囚,全身上下只穿着一件单薄的囚衣,蓬头垢面连乞丐都不如的模样实在让人觉得很痛快。
狱卒将灯笼靠的近了些,也更看清郁子安被冻的发紫的嘴唇。
他脸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声音粗沉,“郁二公子冷不冷,需不需要小的给您弄床棉被过来?”
听见“棉被”
二字,郁子安混沌的头脑清明了一瞬,他掀开身上裹着的烂稻草一骨碌爬到牢门,双手紧紧握着栅栏,急切的道:“冷!
我冷!
给我一床棉被!
不!
两床!
我要两床!”
在死牢里这几日,郁子安已经被磋磨的不成人样,整个人消瘦了一大圈,眼窝深陷,眼角有一堆不明脏污。
嘴唇更是干燥起皮,嗓音沙哑的好似裹了沙砾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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