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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夫人脸色骤然变得惨白,跟着跪下,膝盖重重的砸地,“臣妇绝无此意!”
郁家人模样都生的不错,郁夫人此刻面色苍白跪在地上的模样叫人看了都忍不住生出几分怜惜。
她也极会利用自己的优势,话音落下,便突然伸手捂着心口,呻吟痛呼起来。
这种粗劣的手段,落在晏姝眼里就如同跳梁小丑一般。
“母亲!”
郁修齐却是面色大变,像是受了极大的冤屈一般怒视晏姝,“长公主未免欺人太甚!
就算婚约不作数了,母亲也算是你的长辈,长公主对待长辈就是此等态度?!”
“长辈?”
晏姝轻哂,“她算本宫哪本子的长辈。”
郁夫人捂着心口,靠着郁修齐,语气都柔弱了三分,“子安的生母是贵妃娘娘的妹妹,臣妇与贵妃娘娘亦是以姐妹相称,长公主你自小养在贵妃娘娘膝下,臣妇如何算不得长公主的长辈?”
“长公主,你该知道贵妃娘娘对子安多有疼宠,如今长公主这般对待子安的家人,就不怕贵妃娘娘怪罪吗?!”
“本宫身为长公主,地位品级都比凤贵妃高上一截,她有资格问罪本宫?”
晏姝语气平淡冷漠,“还有,你们似乎也忘了,本宫的母后是先皇后,是父皇青梅竹马的妻,可不是凤贵妃这个妾。”
皇上的后宫之人,皇后为妻,其他的嫔妃自然都是妾室,可又有哪个敢说宫里头的娘娘是妾。
郁夫人怔愣着,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郁修齐捏紧了拳,愤怒的眼眸中带着审视。
长公主不一样了。
若说以前的长公主在他们郁家人面前是披上了柔顺外皮的羊,如今便是煞气涌现将利爪对准他们的恶狼。
郁修齐从小得郁信然和郁宏义用心栽培,绝对不是蠢笨之人,他心下快速思索着。
祖父与父亲自今晨出府进宫上早朝后就没有回来,他只打听到是景皇因着北地赈灾银一事留了好些官员在御书房,祖父和父亲亦在其列。
他今日轮休,且只负责在宫门外巡逻,靠近不了御书房外围,自是不清楚御书房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往日里祖父与父亲进宫被留下来议事深夜方归的事也不是没有发生过,是以他起先并未放在心上。
可眼下……
长公主对郁家的态度让他很不安。
晏姝余光注意到郁修齐的神色,神色微动。
郁修齐的确聪明这么快发觉不对劲,可惜了,已经晚了。
郁修齐思绪杂乱,他抬眸,猝不及防对上长公主寒凉的眼眸,心底骤然一沉。
一股没来由的恐慌席卷而来,逼的他眼皮子直跳。
郁修齐垂头,额头贴在冰冷带着雪水的地砖上,“臣失言,还请长公主殿下恕罪。”
他姿态放的极低,似乎是真的认识到自己错了。
郁夫人却讶然的看着他,错愕道:“修齐你这是干什么?”
郁修齐伸手一把按住郁夫人的手,压低了声音低斥,“母亲,别说了!”
“快向长公主殿下赔罪!”
郁夫人丝毫不明白郁修齐心中所想,被儿子压着磕头,她气的浑身都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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