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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九十五（第1页）

风枭翼龙欢快地飞到露娜肩头，亲昵地蹭着她的脸颊，仿佛在迎接一位久别重逢的友人。露娜轻抚它的羽毛，眼神却始终停留在凉介身上。

"我听说天符出了意外，"她平静地说，声音中既有疏离也有关切，"你还好吗？"

凉介从初始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却在离她一臂之距的地方停下："我没事。意外只是天符能量波动，并未造成实质伤害。"他停顿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是为这个回来的？"

目光从他身上移开，扫过满室的研究资料："部分原因。"走向研究台，看着那个发光的容器，"研究有进展吗？"

凉介跟上她，心中既喜悦又忐忑："有一些。我们发现天符不仅能影响天象，还能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人的情绪。"他犹豫了一下，补充道，"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我们在帝都的那段时间。。。情绪会有些波动。"

露娜挑眉，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你是说，我离开是因为天符的影响？"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天符可能放大了某些已经存在的情绪，让原本可以理性处理的问题变得更加复杂。"

露娜沉默片刻，突然问道："为什么没有来找我？"

这个问题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凉介一时语塞。他深吸一口气，诚实地回答："因为我尊重你的选择。你在信中说需要时间思考，不希望被打扰。"

"所以你就这样放弃了？甚至不尝试一下？"

"不是放弃，"凉介摇头，声音低沉而坚定，"是给你空间。我知道，如果强行追寻，只会让你离得更远。"

风枭翼龙从露娜肩头飞到研究台上，好奇地围着天符容器转圈，似乎在检查这个让主人们陷入困境的神秘物体。

露娜的目光跟随着它，声音突然变得极其轻柔："你知道吗，这三天里，我一直在想，如果角色互换，我会不会去寻找你。"

凉介屏息等待她的下文，心跳如鼓。

"答案是肯定的，"露娜继续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会找遍整个世界，直到找到你为止。因为。。。那才是我的风格。"

这句话如同一把双刃剑，既是对自己离开行为的解释，也是对凉介未去寻找的控诉。

凉介感到一阵刺痛，但同时也理解了她的心情："我以为。。。给你自由是你最需要的。"

"自由不等于放弃，"露娜轻声说，声音中带着一丝他从未听过的脆弱，"有时候，被寻找的感觉比自由更重要。"

"我很抱歉，露娜。我错了。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会立刻去找你，无论你在哪里。"

露娜的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她后退一步，保持距离："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雅言和寇然骗我回来，说你们都受了重伤。"

他震惊地睁大眼睛："什么？这不可能！我从未授权这种谎言！"

"但这确实发生了，而且这不是第一次有人试图操控我的选择了。"

凉介的表情变得严肃："我向你保证，我对此一无所知。如果我知道，绝不会允许这种欺骗发生。"

风枭翼龙似乎感受到气氛的紧张，飞回凉介肩头，发出低沉的鸣叫，像是在支持主人的辩白。

露娜看着他们，表情稍稍柔和："我相信你。但这不改变现实——我们之间出了问题，凉介。问题不在于你和雅言，不在于帝都，甚至不在于天符。问题在于。。。我们对彼此的期待不同。"

"你希望我怎么做，露娜？告诉我，我愿意改变。"

"这就是问题所在，"露娜摇头，眼中透出一丝哀伤，"真正的你不需要为了我而改变。记得我们当初为什么离开学院吗？因为我们渴望自由，渴望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我没有变，"凉介坚定地说，"只是找到了另一种表达自我的方式。符文研究一直是我的兴趣，你知道的。"

露娜叹息一声："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感到困惑。也许我们需要一些真正的时间和空间，去思考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说。。。"凉介的声音微微颤抖。

"我不知道，"露娜诚实地说，"我只知道，此刻我需要离开帝都，真正地离开，而不是被欺骗着回来。"

凉介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这一次，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露娜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不，凉介。你在这里还有未完成的使命。天符研究需要你，帝国需要你。"她停顿了一下，"而我需要独自找回那个从前的自己。"

风枭翼龙突然从凉介肩头飞到露娜身边，绕着她飞了一圈，然后又回到凉介肩上，似乎在试图连接两人。

凉介看着它，突然有了灵感："带着风枭翼龙一起走吧。它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在你愿意的时候，带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