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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年了,仍放不下。
“三哥。”
那头响起软糯稚音。
邵临没好气道:“犯事儿了?”
“没没犯什么事啊。”
男孩态度忸怩。
“少跟我狡辩。”
邵临摸出打火机,拨动齿轮,嚓一声响,招来火焰。
“我…我……”
男孩结结巴巴。
邵临懒懒垂着眼皮,夹着烟,白雾在指尖缓缓盘旋,“没犯事儿,你芭蕾老师给我打什么电话?”
“我在舞蹈课上,亲了个女孩……”
男孩声音越来越小,“童老师看见后,很生气,然后就……”
邵临似乎想起了什么,以手抵额,眼神夹杂着懊丧,难以置信地道:“行,你可真是我亲弟弟……以后找你爷爷去,甭遇见些小事,就来烦我,我可没那么闲。”
男孩委屈道:“爷爷会骂我的。”
“那你就不怕我骂你?”
邵临轻嗤,烟也没抽,随手掀开后座灭烟器的银色圆盖,胡乱往里捅几下,烟尾被捏得变了形。
男孩安静几秒,小心翼翼又问:“哥哥,那童老师,都跟你说什么了?”
邵临没答,阴着脸,直接挂断电话。
墨丘听得发笑,慌忙收回视线。
邵天奇这小孩,不顾男儿身,偏要学芭蕾,穿紧身裤,抻筋压腿,抬手踮脚,跳四小天鹅,全为追一小姑娘。
他哥跟邵天奇比,可差远了,到如今,可能连小青梅的嘴都没亲过,成天独自郁闷,跟被人渣了似的。
墨丘憋了一肚子话,刚想开腔,贫几句嘴,突然,感觉后脊梁骨变凉。
颤栗的感觉顷刻遍及全身,像被顶级捕食者盯上,令他不寒而栗。
大抵猜出,后座的邵临,一定没给他好脸色,他这人生闷气后,就好琢磨捉弄人玩,骨子里,又特别喜欢追逐刺激。
如果真惹到他,他会变得特别疯,眼底也会闪烁淡淡的癫狂,就跟那些,动辄就要毁天灭地的邪恶反派似的。
墨丘没敢多言,继续开车。
远方视野内,暂无庞大怪形金属建筑,天际连绵成线,似巨船桅杆,放下墨黑的帆。
城市陷入沉沉夜色,灯火恰似耿耿星河。
帝都繁华,渐迷人眼,然越野车内,气氛诡静,只听见油箱躁动,表盘走针不敢越格,颤颤巍巍,左右打摆。
墨丘闷得慌,清咳一声:“老邵啊,拳馆要到了,路边给你放下?”
“不想去了。”
邵临语气寡淡,偏过脑袋,目光索然看向窗外。
墨丘没搞清状况:“那送你回家?”
邵临撩开眼,恢复散漫不羁模样,“去夜店,给你捧个场。”
-
墨丘同人合开的夜店叫BlackPistol。
中译过来的名简单粗暴,两字,黑枪。
八点开业,男男女女,陆续到场,手臂都被工作人员按了荧光记号,安保已在四处站妥,怕有醉鬼闹事,随时盯梢。
墨丘挑了处僻静卡座,离主台较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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