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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望刚推开候场室的门,冷不丁听到身后这一句告状,一时有点摸不着头脑--
祝杆几乎算得上是刑侦里最正经的一个,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就算说话也只谈正事。
像这种类似于小孩告状的行为,从来没在他身上出现过。
现在看来,要么是祝杆真的被气到,要么就是……和叶亦关系应当极好。
季望不动声色,向叶亦招招手说:
“过来,别到处惹事。”
叶亦不服气,与季望擦肩而过时用力地“哼”
了一声“昏君”
之后嘟嘟囔囔:“我没惹事!”
“好,没惹事……过来帮我。”
“王子”
的扮演者、也就是第一个到案发现场并且报案的王苑单独坐在候场室,看起来也就二十三四岁的模样,或许是被现场吓到了,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双手捧着水杯,指尖用力到发白。
她结结巴巴地答着话:
“……我对自已昨晚的演出不是很满意,所以夜里整晚睡不着,今天早上五点多就醒了,想着、想着早点到舞台上再走走位。”
季望隔着长桌坐在对面,安慰道:
“不怕,你慢慢说。”
“剧场当时全是黑的,警官,全是黑的,就是那种只有‘安全出口’亮着绿灯。
我、我在后台打开总闸,舞台灯一下子全亮了,然后、然后我就看到、看到……”
王苑抬起头,双目空洞地望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嗓音颤抖:
“一个木偶人,吊、吊在中间,她白色的裙子上全是血!
那些血滴滴答答往下掉,她的衣服鞋子地板上都全是血!
全、全是……”
这一句之后,王苑捂着耳朵缩在椅子里不住地重复着“全是血”
,时不时伴随着惊叫声。
后一步赶过来的祝杆试图平静她的情绪,但语言在巨大的精神冲击面前似乎没什么作用,只能暂时把她带离了现场。
候场室一下安静下来,季望忽然问道:“对于这起案子,你们怎么看?”
正在奋笔疾书的汤原瞬间浑身僵硬,像极了小时候上学时被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可偏偏他对这个问题一无所知。
越害怕什么就越容易发生什么,下一秒他就在自已嗡嗡的耳鸣声中听到季望问:
“汤原,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汤原握着笔的手微微颤抖,如果细看,就能轻易发现他后背的T恤正在一点点被冷汗浸湿,很久之后他才听到自已的细弱蚊蝇的声音:
“……等、等尸检结果?”
季望微微叹气,显然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并没有责备,耐着性子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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