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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三郎后退一步,心里因为这一句话更加慌乱,他偏过头,“我……不明白女君的意思。”
而谢锦也干脆直说了,“三郎,我想这么久处下来,我是心悦于你的,我便也想明白你的心意。”
她说了许多,甚至想要直接表明身份,但却被突然关在了外头,所有的话也都被堵在这扇木门外。
看着这紧闭的院门,谢锦只好说了句“你再好好想想”便有些失落地回去了。
而身在院中的姜三郎更是魂不守舍,他都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凳子上坐着。
他只想先喝口粗茶压压惊,哆嗦着灌了一口后,才赫然发觉手中杯盏竟是谢锦刚用过的,杯盏瞬间从手心滑落,在地面上摔成四分五裂。
姜三郎视线呆呆地看向那被打碎的茶盏,褐色的茶水残留在裂开的杯盏中,上面隐隐约约倒映着他的影子。
没想到季轻真的会喜欢他……
姜三郎呆坐在凳子上,他依着谢锦离去的话想了许多。
他在想自已年岁这么大了,季轻家中人是否能应下;他在想季轻是否已经赘了夫,即使如此,好像做侍也没关系;他又想季轻没说什么名分的事,是想要和他做场露水妻夫吗?如果是这样,那他要应下吗?
不,不对。
季轻方才被自已关在了门外,来不及提什么名分的话。
他开始后悔,应该再听听她要说些什么,他也不是个毛头小子了,以前向他示好的女子不是没有,为何就突然慌了神不叫人留下说明白。
姜三郎那颗沉寂许久的心,突然被一人牵着,在深海中沉沉浮浮,让他忘乎所以。
直到院门打开的吱呀声,才将姜三郎从虚幻的梦中骤然拉回冰冷的现实。
他看着进来姜芽儿,陡然清醒。
是啊,芽儿还喜欢着季轻呢,他难道还能不要脸皮与自已的儿子去争抢吗?
姜芽儿一脸失意地回来,就连今日家中罕见地早早关上院门也不觉着奇怪,只失魂落魄地往屋里走去。
一声压抑不住的哭声让姜三郎不得不收拾好自已的情绪,去看看怎么回事。
他揉了揉脸,努力带上笑往姜芽儿的卧房走去。
姜芽儿正覆在床上痛哭,姜三郎见人哭得伤心,不像是往日与人吵了嘴后的小委屈,便收敛了笑容往床边走去。
他坐在床边,素手扶着芽儿的肩膀,慈爱地问道:“芽儿,你这是怎么了,哭得这么伤心。”
姜芽儿听自已爹爹的声音,便起了身,两只眼睛住不住地流泪。
“爹爹,我和阿轻不可能了。”
姜三郎心里明白,但听着姜芽儿的话也是想要安慰,但姜芽儿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漏了半拍。
只见姜芽儿眼神定定地看着姜三郎,哽咽地说道:“爹爹,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件事了?”
姜三郎听了只觉得他所说的是谢锦喜欢他的事,心里不免一阵心虚难受,但也只能装作不知道,“你说的事,爹爹不知道。”
“您定是知道,您定是知道阿轻就是永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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