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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磨磨蹭蹭地半天都没有站起身来,好不容易刚离开椅面一寸,谢锦便按住了莺衣的手腕。
谢锦神色淡淡,嗓音却是温和:“别折腾了,你就坐这,坐哪儿不都是一样的吗?”
她想,莺衣现在没有露出马脚,许是因为自己看上去并不信任他,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有什么动作。
既如此,她何不顺着点他呢?
最重要的是,她并不是很想近距离看见容惟许那张脸,更不想对方坐在自己的身边。
莺衣被谢锦这么一拦便迅速坐了下来,转而面上带着忐忑的神色望向自己的义母。
“这……”李阳表面尴尬,内心却乐翻了天。
闹起来好啊,这永亲王的后院起火,那岂不是更加无暇顾及这剿匪之事吗?
她听说,永亲王这儿一回来,那边伍信就堵着人议事。
想到伍信,李阳的眼底闪过一丝凶狠,这段时间伍信和那楚王夫可没少给自己找麻烦,总是扯着永亲王这羌州大都督的旗想进军营。
她好不容易以永亲王不在为由将人堵了回去。
现下永亲王归来,她定要好好想些法子,让人无暇顾及剿匪事宜。
最好让她后院这火烧得再旺些。
于是,李阳似乎非常为难地开口劝道:“王姬,这……还是不太合规矩。”
“王姬对莺衣疼爱,下官自是深怀感激,但莺衣还未正式收房,就连小侍茶也未敬,怕是不太妥。”
这话说的,好似莺衣收了房就可如此一般。
谢锦无视容惟许越来越难看的神色,斜着眼睨着李阳:“李刺史也要管本王如何对待自己的夫侍?”
“若是不满,就将你这小儿带回去吧,你这门亲戚本王可不敢沾惹。”
“王姬息怒,王姬息怒,是下官僭越了!”李阳汗颜道。
接着她又小心翼翼地对面色不好的容惟许说道:“容王夫,这是王姬的吩咐,您看……下官是否再为您寻一个好些的位置。”
“不用!”容惟许冷冷打断。
谢锦低头看着盏中的清酒,微微一晃便荡起阵阵细微波澜,她想容惟许这般高傲之人,受到如此侮辱,怕是会马上拂袖而去吧。
在京中,这种事儿他也做得不少。
“我坐这就行。”
容惟许清冷的声音响起,引起谢锦抬眸,她讶异地看着对方居然随意找了位置坐下。
真不知道,这宴席有什么能留下他。
但这也和谢锦无关了,只要别碍着自己的事,他留便留吧。
羌州刺史设宴,这水云居自然是清了场的,除却谢锦等人,便是府衙中的官员在其中。
现下谢锦已来,那这宴席自是正式开始。
不用李阳吩咐,居中小厮仆从便鱼贯而入,小厮们白皙的手上都捧着鎏金双狮衔绶纹银盘,盘中摆的是美味佳肴。
小厮们微微弯腰,那带着诱人香气的佳肴便陈列在谢锦的面前。
谢锦随意一扫,眉眼带上些许不解,虽说这些吃食色香味俱全,但数量未免太少了些。
完全比不上那次春风阁,谢锦不禁向李阳投去疑惑的眼神。
李阳倒是不慌不忙,只呵呵一笑道:“王姬莫看这些吃食普通,其中可内藏乾坤呢。”
“莺衣,还不伺候着王姬尝尝。”
“是。”莺衣柔媚地应了一声,接着抬箸在盘中夹起一块玲珑牡丹鲊放入谢锦面前的玉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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