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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如兰轻轻地点头,眼睛里满是疑惑。
她从记事起,便察觉母亲对哥哥并不是真心疼爱。
虽说平日里嘘寒问暖,事事亲力亲为,可自已看着总觉得那些疼爱有些违和。
尤其是自幼祖母便说自已和哥哥长得相似,可分明哥哥那一双丹凤眼既不像母亲,也不像父亲。
李氏深吸一口气,想到那些过往,眸中渐渐染上了恨意,缓缓说道,
“如兰,你哥哥并非我亲生。他的生母,是老夫人娘家的侄女,叫许香织。当年,她家中父母亡故,便来投奔老夫人,一直住在府中。那许香织生得一副狐媚模样,与你父亲暗中有了首尾,可那时,我和你父亲早已定下了婚约。”
宁如兰听得瞪大了眼睛,这些事她从未听闻,心中满是震惊。
李氏继续说道,
“后来,老夫人发现了他们的私情,因为你父亲已有婚约,自然不能迎娶许氏为妻,为了避免此事传出去有损国公府的名声,老夫人便打发许香织回禹城嫁人。”
宁如兰心中一阵刺痛,她没想到父亲竟做出这等事来。
“母亲,那后来呢?”
李氏冷哼,后来,后来自然是有了那混账东西。
“可谁知你父亲竟偷偷将她藏在了京中,置办了外室。一直到我和你父亲成婚之后,生下了你,若不是后来那外室母子得了时疫,情况危急,你父亲为了救他们的性命,派人请了太医,不得已才说明,怕是我还要被蒙在鼓里。”
李氏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再后来,那许氏没撑过去,留下了那个孩子,老夫人无奈,只能将那孩子抱回府中,养在了她身边。再后来,我的身子垮了,自然也生不了子嗣了,便被你祖母和父亲哄着将那孩子记在了我的名下,为了那个孩子,他们也真是舍得,青州的二十家铺子和田庄都是那时你祖母过给我的,为的就是堵住我的嘴。”
自已生不了子嗣,那孩子早晚都要过到明面上,哪怕不是他,也会有别的妾室通房生下子嗣。
与其防范那些,不如顺了老夫人的意思,将那孩子记在自已名下,白白落了铺子和银钱到手,还得了那二人的愧疚,有何不可!
至于那许氏,没人知道,当初去给她看诊的御医是父亲大人少时好友的徒弟。
也没人知晓,她明明知晓宁国公故作体贴,喂给自已的药里有绝子药,却还是一口一口喝了下去。
若说年少时,对那人没有期许是假的。
谁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
她与宁国公门第相当,又自幼定下了那婚事。
心中对于未来的夫婿怎么可能没有一丝丝的情意?
若是他后来有了意中人表妹,大可明说退婚,可他没有,却偏偏故作深情的将那人养在了外面。
将自已娶进了府,便觉得对得起自已了?
哼,那外室子比如兰大了一岁,也就是说,他们刚刚成婚,那许氏便怀上了他的孩子。
每每想到,初成婚时,自已心中欢喜夫君体贴,婆母慈爱,便觉得自已可笑之极。
想必那时的自已,在宁国公和许氏心中,是他们浓情蜜意时的绊脚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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