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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迅速将剩下所有的黄纸全部丢进火焰中,他着急忙慌,投进去的黄纸又激起一阵狂飞乱舞的火焰,烫伤了尤承的手背。
他身形摇摇晃晃,看上去有几分神志不清,“你放心,爹会让凌纵下去陪你的,还有陆观南,若不是他胡言乱语,你又怎会……没事的,等凌纵一死,陆观南沦落到公主手里,公主会将他折磨致死的,阿笠,你放心好了。”
他反复呢喃着:“你放心……”
忽明忽暗的火光将他切割成一块块碎片,或是惊恐,或是悲痛交织。
火焰像狰狞索命的恶魔,尤承脸色惨白,又听得风声呼啸,脊背处升起冰冷。
他不敢再多待,仓皇逃走。
他走后,陆观南才从树后出来,捡起一根木棍,走到火前,慢慢拨弄着还未烧完的黄纸,漆黑平静的眼眸中跳跃火光。
次日,清晨,大街小巷已传来吆喝声,各类早餐铺子白雾升腾,香味飘散。
“砰——”
一个青年人被丢出富安赌坊,嘴里“哎哟哎哟”
地嚷个不停,他蜷缩着站起来,狠狠地啐了一口。
“呸!
狗仗人势的东西,真当老子没钱吗!
老子这就回家去拿钱,叫你们把裤子都输光!”
将他丢出来的几个人高声嘲讽,“朱兴你他妈不就是尤府的一个奴才吗,在这放什么大话!
来来来,拿钱来,我倒要看看有多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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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哈哈大笑。
“你们……你们等着!”
朱兴气得满脸通红,扭头就跑。
赌坊的人又是哈哈大笑。
朱兴顶着乌黑的眼圈,眼中布满了红血丝,脚步虚浮,约莫有三日没合眼了。
尽管已经虚弱得不像样子了,他满心还是赌钱。
他又啐了一口,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刚才几个狗东西。
“等老子拿出钱来,跟你们赌上个三天三……”
话还没说完,眼前忽然一黑,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四个人,模样凶狠,将他牢牢围着。
他还没来得及求饶,便感身体一痛,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再次睁开眼时,是被泼了冷水,激得他瑟瑟发抖。
待看到面前的人时,更是吓得大叫一声,“祁、祁王殿下!”
祁王手里提着刀,眉毛紧紧压在眼皮上,透出凶悍,很像个杀人犯。
而祁王右边坐着的人,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气势不输祁王。
祁王从东梧卫的手里接来几包沉甸甸的银子,摔在朱兴的跟前,发出一声咚响。
祁王厉声道:“你一个尤府的小厮,怎会有这么多的银两?老实交代,否则本王便将你扭送到京兆府,告你一个盗窃之罪!”
“这,这……”
朱兴“这”
了个半天,硬是没憋出一句话来。
“嗯?!”
祁王冷笑,“好,不交代是吧,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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