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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景惜云没黏着太后,老老实实坐在下面,也没提什么无礼的要求,一副乖孙女儿的模样。
太后当她这些日子吃了苦头,终于悔改收敛了,笑着挥手招她近前,“这两日憋坏了吧?无趣的话可以下去和那些姑娘们一起玩。”
景惜云就等着太后这句话,倚到太后身侧,“那祖母答应惜云的,可还作数?”
太后一时没想起来,见她盯着男席看,默了默,“哀家说过的话自然作数,只是……这彩头若让旁的姑娘夺去了,你可不许哭鼻子。”
太后根本就不信她这不学无术的孙女儿能夺魁首,当初随口一个承诺,也是为了激励景惜云上进。
景惜云闻言瞥了眼身侧的素心,素心会意,膝行上前为景惜云倒酒,“太后不知道,公主为了今日的诗会,可是下了苦功夫。”
“哦?”
秦嬷嬷同太后说起过此事,说这些日子公主向她要了不少诗书典籍,她几次去看,公主都在埋头背读。
太后深知她这个孙女儿的性子,做给她看罢了,哪里会真的勤学苦读,因而听了这一番话也是一笑置之。
如今听景惜云身边的丫头这么说,说实话,她也是不信的。
景惜云不服气,说什么也要证明给太后看,还特意强调了那个约定,若她夺了魁首,便为她和裴定赐婚。
太后摇头无奈,摆手由着她去了。
景惜云又道:“祖母,年年都是这个玩法,实在太没意思了,不如今年换个玩法?”
太后想起上次景惜云和谢鸾的赌约,还心有余悸,“四时诗会只为图个乐子,再像上次那样,哀家可就不依你了。”
景惜云连忙向太后保证,“上回我和谢大姑娘闹着玩罢了,那日我上门向谢大姑娘道歉,谢大姑娘也原谅我了,我们这是……”
她拧眉苦思,终于想出那个词,“对!
一笑泯恩仇,是这么用的吧?”
太后原本绷着脸,这会儿也被她这副模样逗笑了,“那孩子住进了未央宫,哀家还担心你们在宫中见面眼红,如此哀家就放心了。”
当初太后点了谢鸾进宫做公主伴读,这才有了后面那些事,对此太后多少对谢鸾存了点愧疚,以至于后来皇后破例接谢鸾进宫,她也没有说什么。
说到谢鸾,太后不由提了一嘴,“那孩子和玉奴一起来的吧?”
景惜云听完一愣,这才反应过来,“玉奴”
是荣和长公主的小名。
秦嬷嬷笑着应是,朝那边席位看了一眼,“看的出长公主很喜欢谢大姑娘呢。”
太后不禁黯然神伤,叹道:“玉奴至今边没个一儿半女,当年哀家就不该……”
有些话不宜当着小辈的面说出来,她顿了顿,转了话头,“也不知皇后的病情如何了,那些个御医啊,净会编出些好话来敷衍哀家。”
秦嬷嬷心领神会,“谢大姑娘心细,又日日在皇后跟前伺候,太后不妨召谢大姑娘过来一问。”
太后颔首,“也好。”
秦嬷嬷下来传话,谢鸾正和长公主说要离席,荣和长公主拍了拍她的手,“也不差这一时半刻,走吧,本宫和你一块去。”
见荣和长公主挽着谢鸾过来,太后将茶盏往桌案上一搁,故作不悦,“哀家来了这么久,也不见你上来请安,哀家叫的是谢家这丫头,你跟着过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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