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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泠抿着唇,却不再往下说。
这是她与太子商议好的,倘若她这般直接揭露了那陆雨薇所为,婆母自是愤怒,可这说到底,也是后宅之事。
婆母再是心疼她,那陆雨薇腹中还有崔钰的孩儿,婆母两难之下,最后也还是让她薛泠委曲求全。
况且,单凭她几句话,又无实证,便是种种迹象指向陆雨薇,也还是难以让人信服。
“泠儿,你告诉母亲,到底是何人,竟这般恶毒!”
侯夫人愤怒不已,若是薛泠没有碰上太子殿下,那今日,她怕便要给她的儿媳收尸了!
就算薛泠气运好,从那山贼的手中逃脱,可事情传出去,日后她又该如何做人?
侯夫人越想越觉得心惊,后背更是被后怕吓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她看着跟前的儿媳,心疼不已,双眼也微微红了起来,“好孩子,这几日,你受苦了!”
薛泠本是演戏,可婆母真心心疼她。
人被婆母揽入怀中宽慰时,这几日来压着的委屈也有些控制不住,薛泠本就通红的双眸被泪水打湿,她低垂着眉眼,开口也有了几分哽咽:“母亲,孩儿当真以为回不来了!”
“那天杀的歹人!到底是何人,要将你置于这样的死地!”
薛泠抽泣片刻,方才不好意思地从婆母的怀里退出,拿着帕子擦干眼泪,再继续说道:“太子殿下也是震惊,那日将山贼一网打尽后,太子殿下便派人根据那山贼二当家的交代,去查探了怂恿他们做这事之人。”
“可太子的人去后,那人早已人去楼空。几番探查后,山贼口中的富商小妾,也确实是在今日回乡省亲,不过是日子比孩儿回京那日早了两日。”
侯夫人眉头紧皱:“那中间之人当真狡猾,真真假假,以假乱真,那山贼必定也是去探听过,所以才敢下手。”
薛泠点头:“太子殿下也是这般说的,所以太子殿下便派人继续追查那向山贼递话的人。”
“查得如何了?”
薛泠摇了摇头:“太子殿下未对孩儿细说。孩儿被掳劫上山那日下了两场暴雨,耽误了下山之路,所以孩儿今日才得以归家。”
“今日太子殿下说那事情查得有些眉目了,孩儿想问明白,可太子殿下却说,此事与我们侯府相关,届时他会向父亲母亲细说。”
侯夫人听着薛泠这话,心愈发的沉。
此事与侯府相关,侯夫人能想到的,无外乎就是那么两个人。
一是自已的亲儿子崔钰,可崔钰与薛泠二人是夫妻,就算是感情不合,也有多年青梅竹马的情分,怎么可能下此狠手。
另一个,便是才进门不过一月的陆雨薇。
想到陆雨薇,侯夫人神色冷了下来,除了她,还有谁对薛泠这般狠毒?
“母亲,孩儿实在是想不明白,谁这般害我!”
薛泠抬起头,双眸泪眼涟涟,好不可怜。
侯夫人看得心酸愧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屋里安静了片刻,侯夫人拍了拍薛泠的手:“这几日吃了这么多苦,回去海棠苑好好睡一觉,凡事有母亲在,母亲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薛泠轻颤着声音,应了一下,“好。”
“水榕,送少夫人回去。”
水榕闻声,很快便进来。
薛泠擦了眼泪,跟水榕出了静宜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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