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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廿七章 心之所向（第1页）

和粉墨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赤诡事情多，她现在身体好些了，几个长老就逐渐把事务又交给了她，近日妖界不太平，她也分身乏术。

美人从回来后就古古怪怪的，看自己的眼神总是像抱歉，又像愧疚。木木今天累着了，自己回来后她脑子里的弦也松了下来，早早被自己打发去休息了。

清昙一个人坐在罗幕殿的屋脊上，继续一颗一颗数星星。

才数到二十，后面悉悉索索一阵声音传过来，粉墨和碧千然一左一右坐到旁边：“清昙，这就是你说的魔界的星星啊？”

清昙点点头：“我看这样的星星看了一万年。”

碧千然歪着头，两手向后撑着，仰坐下来：“看着没什么不同嘛，一样大，一样多，一样亮。”

粉墨拿着一件披风给清昙披上：“你还在担心吗？”

“嗯。”清昙也不知道自己看得是什么，反正不是星星了：“我···吸收了那段神忆。”

粉墨惊讶了一下，又觉得是情理之中：“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的。”

清昙偏头笑笑：“不惊讶？”

“惊讶，”粉墨点点头：“但是我也会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清昙微微抬着头，罗幕殿的地势很高，在罗幕殿的屋脊上可以看到很多地方，清昙指指西边一片浓浓迷雾包裹的地方：“看到那里了吗？”

粉墨顺着手指看过去，似乎是一片无尽的平原，看不清里面的事物：“怎么了？”

“那就是魔狱。”清昙的表情逐渐变得怀念起来：“我有记忆以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姐姐，当时她就守在我的床边，看到我睁开眼睛就高兴地哭出来，抱着我抽泣，说幸好我没事。然后她就带我去了那里，说我自己跑到了魔狱惊动了异兽，虽然我被救了出来但是她也受了重伤，以后可能不能一直陪着我了，叫我乖乖地听美人和木木的话，后来她就闭关了。”

碧千然不说话，静静地听着，手上不知道从哪儿摸了朵虞美人，反复把玩着。

“你再看那儿，那里是长老殿，魔界有四大长老，从小就管着我，说我对姐姐很重要，对魔界也很重要。有一个长老最凶，他叫唐捐，每次教我法术都要臭着脸说按我的天赋下辈子也不可能是一个合格的魔，还是教我点保命的法术学会逃跑才是正经。”清昙叹了口气：“其实他也知道我不是魔吧？可是他还是对我很好，每次去人界办事，总会给我带回来一种魔界没有的花，再脸色臭臭地扔给我说我玩物丧志。”

“谷幽爷爷就不用说啦，每次我不想练功他都会悄悄来长老殿现出原形，让我趴在他身上带我跑出去玩。他的本体速度很快，连唐长老都追不上。每次唐长老都气得跳脚，骂他是个不明事理的老东西，谷幽爷爷就会背着我一边跑一边回骂他是个不知所谓的老顽固。”清昙淡淡地笑起来，想必那时的日子是真正的无忧无虑吧。

“小网和小绿吵架打架都一万年了，骂对方的话从来没有重样过，可是我一次也没见过他们真正的生气，总是第二天就若无其事的和好了。除了有一次小网从人界带回来一条被雷劈的半死的白蛇，小绿三天没理他。”

“然后呢？”粉墨好奇道：“今天也没见到那白蛇啊？”

清昙笑笑：“没过几天那白蛇就说自己已有心仪之人，去人界找寻了，小网又难得好声好气地道了三天歉，小绿才给了好脸色。”清昙想到小网谄媚地把自己拧成麻花讨小绿开心就想笑。

碧千然看着两个少女笑得开心，突然说道：“其实，如果能选的话，你宁愿不要过去，和这里的人过一辈子吧。”

清昙没说话。过了一会轻轻点点头：“如果这些事情都没有出现的话。如果我不知道神界会威胁我和姐姐的安全，如果我不知道云苍梧以前或许与我熟识，如果我不知道我的过往或许是所有事情的源头。我可能真的会选择就这么过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