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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那公主是南国派来的细作,部落的瘟疫皆因她而起,等眼下先度过了难关,这笔账定要找她好好清算。”
赤那听说那公主自打来了部落就一直独居在山脚下,想必察哈尔对她也是厌恶至极。
“有证据吗?”察哈尔锋利的眼刀甩了过来。
赤那愣了愣,感觉他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意思。
“哼,南国人生性狡猾,证据岂会轻易让我们搜到。等到我这边空出人手,把她翻个底朝天,还怕找不到证据吗?”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察哈尔站起身,走到赤那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他。
赤那被他可怖的威慑力压得抬不起头,却还嘴硬道,“证据在哪儿,台吉自已去问问便知了。”
察哈尔怒目而视,这些人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就冲进她家一通打砸,还把人抓去关押。这哪儿是抓什么细作,分明就是为了泄愤。
现在不是和他掰扯的时候,察哈尔转身大步离去。
林嘉言头埋在膝盖里,脑袋冻得昏昏沉沉,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外面怎么样了,察哈尔回来了没有。
门外锁链哐当作响,林嘉言迷茫地抬起头。
“公主。”
这帐子阴暗潮湿,这种天气下温度与外面没什么不同,呵气成霜。她居然被关在这里三天三夜。
她紧紧地裹着自已的双臂,试图保留最后一丝温暖。
察哈尔小心地把她圈进怀里,感觉自已像是抱住了一团雪。
“察哈尔……”林嘉言终于得救,精神有一瞬间的松懈,差点就这样昏过去。但还有一丝残存意识在提醒她,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做,外面还有许多人等着她去救,她不能倒下。
林嘉言狠狠咬了一口舌尖,强迫自已保持清醒。
“察哈尔,我知道怎么救他们,你带我去找车仁,好不好?”
“好。”察哈尔没问别的,抱起她就走。
车仁守着沸腾的炉子正在发呆。察哈尔突然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屋里到处都躺满了呻吟不止的人,察哈尔一屁股坐在车仁面前的矮几上,撩开外袍。车仁这才发现他怀里还有个人。
“台吉,这是……”
“现在你这里都有些什么药?”林嘉言很急,开门见山问道。
“我这……”车仁看了眼察哈尔的脸色,叹了口气,转身拿出一本册子。
“都记在上面了。”
林嘉言连忙接过,一打开却两眼一黑。全是弯弯曲曲的蒙语,一个字儿也看不懂。
“给我。”察哈尔接过册子,一页一页地读给林嘉言听。
林嘉言侧耳仔细听着,没一会儿察哈尔就读完了,总共也没多少草药,大多都还是外伤止血用的。
“部落里现在能找到茯苓和甘草吗?”
车仁脸色灰白,摇了摇头。
“还差这两个最关键的药,缺一不可。”林嘉言心中快速盘算着。
“山上应该有,你带我去找。”
察哈尔愣住了。
“没用的,没用的。”车仁垂着脑袋,颤抖地抹着眼泪,“都要死,我们都要死,没用的。”
之前那场瘟疫车仁亲眼目睹自已的家人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着死去,他却束手无策。对伤寒的恐惧已经牢牢刻在了他的心里,成了驱散不去的阴影。
“镇定。”林嘉言沉声道,却因为身体虚弱显得有些气势不足。
“有办法的,你留在这里,把这几味药全部拿出来准备好,用最大的锅烧一锅热水,等我回来。”
林嘉言快速在册子上圈出了一堆记号。察哈尔心中诧异,自已不过只读了一遍,她竟然全记住了。
车仁呆滞地接过册子,还是起身去拿药了。死马当作活马医,总还是要做点什么的,不至于就这样坐着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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