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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轮回（第1页）

陷入无尽黑暗中的赵远舟，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正不断地下沉，没有尽头。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剧痛猛然袭来，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直直地插入了他的心口。那痛楚是如此的尖锐和深刻，以至于他几乎无法呼吸。

赵远舟痛苦地呻吟着，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逐渐清晰起来的景象，竟是那样的熟悉——古老的建筑、摇曳的烛光，还有那曾经朝夕相处的面孔。

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震惊，因为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已经死去。当初，正是被卓翼宸手持云光剑，无情地刺穿了妖丹。尽管那是他有意为之，但死亡本应是最终的结局。可是如今，为何一切又重新展现在他的眼前？难道说，妖死后竟然还能够保留意识不成？

赵远舟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面前那个手握云光剑，剑尖直指他心口的男子。那人的面容冷峻而坚毅，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赵远舟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小卓……”

听到这个称呼，卓翼宸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声音如同寒夜中的冷风一般冰冷刺骨：“谁准许你如此叫我？极恶之妖——朱——厌——！”

赵远舟终于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这并非简单的回忆，而是时光的回溯——重生！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而，此刻他的内心深处却是极度的不爽。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就此解脱，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世界。没想到，命运竟如此弄人，让他突然间又活了过来，并且回到了与卓翼宸初次相见的时刻。难道说，上天注定要他再次经历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往吗？

卓翼宸那双狭长而锐利的眼眸冷冷地凝视着眼前之人，紧抿的薄唇微启，语气森寒地问道：“你笑什么？”

赵远舟闻言，不仅没有收敛笑意，反而笑得更大声了。他心中暗自思忖，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卓翼宸永远都是那副冷冰冰的面瘫模样，仿佛世间万物都无法触动他的心弦。然而这次的笑声之中，却分明带着几分真实的情感。

见此情景，卓翼宸心头火气更盛，他猛地将手中的云光剑向前一递，锋利的剑尖瞬间刺破空气，直直地朝着赵远舟的胸口刺去。只听“嗤啦”一声，赵远舟的衣衫被轻易撕裂，冰冷的剑尖深深地嵌入了他的胸膛。尽管此刻的云光剑还不足以取走他的性命，但那刺骨的疼痛却是货真价实的。

赵远舟忍不住轻咳了一声，脸上露出些许痛苦之色。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激怒卓翼宸，于是连忙示弱道：“好好好，我不笑就是了。”

卓翼宸冷哼一声，面色依旧冷漠如霜。只见他手腕轻轻一抖，云光剑便从赵远舟的伤口处抽离而出。随着剑身的抽出，一股鲜血也顺着伤口汩汩流淌而下，染红了赵远舟胸前的衣襟。他有些虚弱地喃喃自语道：“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冷漠无情……”

卓翼宸眉头紧皱，目光如炬地盯着赵远舟，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说话间，他不自觉地握紧了手中的云光剑，似乎只要对方稍有异动，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再次出手。

赵远舟感受到了卓翼宸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杀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很清楚，如果继续惹怒这个冷面煞星，自己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想到这里，他赶紧识趣地闭上嘴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不再多言。毕竟重活一世，他发现自己对于疼痛的恐惧竟然比以往更甚了。

赵远舟像前世那般再次被卓翼宸无情地关进了阴暗潮湿、散发着腐臭气味的牢房之中。然而，这一世的情况却与前世截然不同。往昔这个时刻，卓翼宸会和范瑛大人并肩而立，面色凝重地在此处商讨重要的公事—极恶之妖朱厌。但如今，卓翼宸并未如此行事，反倒是孤零零地独自站立在牢房门口，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赵远舟不放，那眼神中蕴含着一种让赵远舟难以解读的复杂情感。

那种情感既有些许熟悉之感，仿佛在极为久远的岁月长河之中，卓翼宸曾经用同样的目光凝视过他。可时间实在是过于漫长，赵远舟努力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究竟是在何时何地曾见识过这般眼神。或许，也是在他们二人初次正式会面之时？毕竟，于卓翼宸而言，自己可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啊！卓翼宸对他恨之入骨，恐怕无时无刻不想将其除之后快。

尽管心中充满疑惑，赵远舟却表现得镇定自若。要知道，他可是历经数千年风雨洗礼的大妖，世间种种惊心动魄的场面皆已尽收眼底。当然啦，重生这件事对于他来说确实是破天荒头一遭，更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兴许正是由于自己的意外重生，导致原本既定的命运轨迹悄然生变。毕竟自古以来，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未曾有人能够真正实现重生，自然也就不存在可供借鉴参考的先例了。

赵远舟只觉得那如炬般的目光快要将自己灼穿，被卓翼宸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浑身都变得不自在起来。他眉头微皱，索性闭上双眼，身子微微一歪，斜靠在了旁边冰冷的墙壁之上，心想眼不见心不烦，干脆来个耳不听心不乱。

而另一边的卓翼宸，见到赵远舟如此模样，不禁在心中轻轻地叹息了一声。然而，他的目光却依旧没有从赵远舟身上移开半分，还是那般执着地盯着，似乎想要凭借这犀利的眼神穿透对方的表皮，直接窥探到其内心深处最隐秘的角落。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这份尴尬却又莫名和谐的氛围。原来是文潇回来了！赵远舟敏锐地察觉到了文潇的气息，犹如黑暗中的人看到了一丝曙光，他猛地睁开眼睛，身形一闪便迅速地离开了这间狭小的牢房。

一直全神贯注盯着赵远舟的卓翼宸见状，忍不住大声喊道：“赵远舟！”这突如其来的叫声让赵远舟产生了条件反射，他的脚步瞬间停顿下来。紧接着，他转过身望向卓翼宸，并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在。”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了情况不对，现在的他们并不熟悉，赵远舟再次深深地看了一眼卓翼宸之后，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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