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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辛苦。”顾砚尘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温柔的声音满是霸道。
云桑落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没再接这话,转而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儿东西?”
“不了。”顾砚尘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今晚是少辞的接风宴,一会儿一起吃吧。”
云桑落这才想起凌少辞回来这事,又想想早上温乔韵和她爹在落尘院门口闹的时候好像没看到他,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他不住首辅府吗?”
早上的动静不算小,可以说是这个府中能惊动的人都惊动了,凌少辞跟顾砚尘关系这么好,把他当做亲弟弟来关心爱护,怎么能忍受温方回“欺负”他呢?
“在的。”顾砚尘知道她的疑惑,饮了一杯茶给她解惑,“他和成仁昨晚喝酒喝到大半夜。”
云桑落明了,原来是宿醉未醒,难怪这么大动静都没出来。
虽然经过早上的时候现在不管是温方回还是温乔韵都安分得不了,特别是温乔韵,回去又被孙柘打了一顿,脸都肿了,不过为了不被打扰,凌少辞的接风宴还是摆在落尘院的花厅。
人也不多,就云桑落,顾砚尘,凌少辞,张成仁,凌母几人,因为今天也刚好是元宵节,顾砚尘让人去把云父云母和云安年也接了过来。
八个人,刚好坐满一桌。
也是这个时候,云桑落才知道,凌少辞的母亲还活着。
凌少辞的母亲曾经也是高门大户的嫡女,从小受大家闺秀的教育,很多习惯已经深深的刻进了骨子里。
所以哪怕经历了生死逃亡,现在又疾病缠身,看上去依旧端庄大气,因为这些年一直在桃源村那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休养了这么多年,身上又多了一股娴静和淡然。
云桑落落落大方、举止得体,又是顾砚尘未过门的妻子,凌母对她甚是喜爱,云母性子温和,为人和善,和凌母两人相处起来也很融洽。
饭后,顾砚尘见凌母精神尚可,又与云母和云桑落聊得挺好,便让下人在一旁的暖阁摆了茶水点心,大家移步去了暖阁。
话说这暖阁自从建起来还是第一次用,因为顾砚尘自己一个人的话一般都是待在书房,书房也有地龙,足够暖和。
今天云桑落来了,还有凌母和云母也在,钟管家考虑到吃完饭她们或许要聊会儿天什么的,所以才叫人好好打扫了一遍,把地龙烧起来的。
为了让人在里面待得舒服,不但熏了味道清淡的香,还从花房挑了几盆开得正好的花过来。
不可谓不用心。
云桑落知道云母的过往,也知道她的心病,所以尽量挑一些有趣的事情说,云母几次被她逗的哈哈笑,三人聊了好一会儿,脸上也未见任何疲态。
自从受伤以来,凌母就没这么精神过,脸上也没再有过这么多笑容。
望着与云桑落还有云母相谈甚欢,不时欢笑出声的母亲,凌少辞恍若回到了年少的时候,心中的愧疚犹如潮水般汹涌,昨天因张成仁的话而动摇过的内心,此刻又再次动摇起来。
于是,将自家娘亲送回栖云院休息后,稍作思考,他便换了身衣裳,出了首辅府。
半路碰到跟顾砚尘说完事情回自己院子的张成仁,张成仁见他要出门,还好心地提醒了他一句南疆圣女塔丽娜还在外面。
凌少辞一句话没说,只是脚步微顿了一下,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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