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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儿,你……”阮大看了芸娘一眼,只得快步跟上。
“唉!二爷,您这是去哪啊?……车子在这里呀……”
芸娘张大了眼,扬手急喊。见李炭头也不回,她只好自己先上了车,让车夫赶起车,在后面跟上。
“二爷,您这是唱得哪一出呀?……快上车吧!”
在巷子口,芸娘截住了李炭。
“这位夫人,您请回吧。”李炭摇摇头,“我不是什么二爷,也不会跟你走。”
“啊?”芸娘愣住了,“二爷,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小妇人可是奉了岛主和太夫人之命,专程接您回去。”
“我方才说过了,”李炭有点不耐烦,“我不是谁的二爷,也不跟你走!”
说完,他看也不看芸娘,拉起阮大,扯开大步继续疾走。
“二爷,你……你等等呀……”
芸娘咬咬下唇,涨红了脸。
一眼瞧见拿着马鞭、还在愣神的车夫,她使劲一跺脚:“还傻愣着干啥?快追呀!”
车夫一听,也不敢多问,马鞭一抡,喝一声:“驾!……”
那马儿打了一个响鼻,前蹄一蹬,把头高高昂起,马车軲軲辘辘赶了上去。
很快,几人到了小院门前。
李炭也不理芸娘,径自去开院门。手刚碰到门板,他的目光忽然凝住了。
就在门锁下方,有一个东西闪闪发亮。
低头细看,原来是一枚银针,将一份折叠的薄薄信札,牢牢钉在门板上。
这是谁的信,怎么会钉在门上?
听得身后脚步声近,李炭不及打开细看,便赶紧拔下银针,和信札一起藏入袖中。
李炭进了屋,自顾坐在木凳上,低着头,一声不响。芸娘坐在旁边,看看李炭,又看看阮大,面露难色。
“老伯,”芸娘说,“奴家来之前,少岛主和太夫人特意吩咐过,今日一定要把二爷接回去。您看这……”
“炭儿,”阮大不忍心,“我看,你就随这位夫人回去一趟,算是认认亲也好。要是不愿意,再回来就是了……”
李炭听着,没答话。
他把手伸进袖中,捏了捏信札,忽觉指间一痛,竟被那银针针尖刺了一下。
“针上有毒?!”
李炭一惊,急忙把手缩回来。低头一看,大拇指指头肚上,一滴细小的血珠滚了出来。
细瞧,血色鲜红,针尖银亮。
李炭这才放心。
不过,这不是好兆头,绝对不是好兆头。这年头,有飞来的祸,没有白得的财啊。
没回村子,没见到一文钱,就先到县衙大牢里转了一圈。最离奇的,外公还被人害死了,凶手不知。
这事怎么想,都透着些古怪。
“炭儿,人家少夫人在这等着呢,你倒是吭一声啊。”阮大有些生气了。
“二爷,跟我回去吧,”芸娘神色恳切,“岛主和太夫人,还有大小姐,眼巴巴地盼着呢。”
李炭抬头看看芸娘,好像想起什么。他沉思片刻,问道:
“夫人,杨县尉说我能出狱,全靠您帮忙。你能否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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