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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青黛的身影刚翻出窗口,当头撞上杨白雨,眼神不由有些复杂。
听说这傻大个被拐回去,恢复了记忆,弃明投暗了。
司徒青黛虽然没有跟杨白雨交过手,却见过他练武时虎虎生威的样子。
杨重善使枪,但枪法易学难精,素来有月棍年刀一辈子枪的说法。
因而杨重特意将杨家枪法的几式杀招改成了棍法,便于傻大个学习。
这要是挨上一棍,可不是好受的。
司徒青黛心生悔意。
大意了!
她在杨明身旁待了半年,日子过得无比惬意,也就渐渐忘了江湖上的尔虞我诈。
她用炼心蛊毒诈广白,广白亦是将计就计,骤然出声呼救,打得她措手不及。
“羽儿!救人!”
陈庆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声音,遥遥呼喊。
说时迟那时快,杨白雨当机立断,横棍圆扫,破门而入,在广白惊诧的目光中,将他打晕了过去,随即将他单手提起,轻轻一抛,便丢出了院子。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青黛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看到杨白雨又冲了出来,闷声道:“走!救爹!”
司徒青黛福至心灵,竟然领会到他的意思,毫不迟疑地翻墙出去,扛起广白,使出吃奶的力气跑路。
陈庆终于姗姗来迟,只见一地狼藉,惊怒道:“广老呢?”
杨家的院子修得极大,他虽然就住在旁边的厢房,可两地相隔数百米,他本来已经睡下,穿衣起身赶来,着实费了不少时间,因而完全错过了刚才的一幕,只当是贼人武功高强,把儿子甩下了。
“那边!”
杨白雨本做好跟他硬刚的准备,骤然听到这句话,毫不迟疑地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
陈庆不疑有他,腾身追了过去,南辕北辙,无功而返,追了一阵便不甘心地回来了。
此时,人屠、剑客和判官三人才姗姗来迟。
看见三人醉醺醺的样子,陈庆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老夫早就交代过,明日还有大事要办,切不可醉酒误事,你们……”
他很想痛骂三人一顿,却也不敢过于得罪他们,话锋一转道:“广老被人掳走,必是炎阳枪所为,明日公堂之上,恐怕还有变故,此事老夫当如实禀告太子殿下,你等好自为之!”
人屠打了个饱嗝,掏了掏耳朵道:“他们抓走广老又能如何?太子不是派了自家人来审案吗?官字两个口,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那小子是死是活,还不是当官的一句话。”
大漠剑客和玉面判官生怕被责难,头一回站到了同一战线上:“屠夫总算说了句人话,太子殿下算无遗策,便是广老出面指证,也无关痛痒,陈老大,你便放宽心吧。”
陈庆脸色难看。
他知道他们说得有几分道理,可事到临头出了这等纰漏,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既然不能拿人屠三人出气,他便责难起了杨白雨。
“蠢钝如猪!让你守个院子你都守不好!连条狗都不如!”
“滚回去跪着!没有老夫的话,不许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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