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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怎么解决?本世子不都解决完了吗?”
尸体他藏得很好,罚他也认了,除非有人能找出他藏起来的尸体,不然他与幽王的事情便到此为止了。
剩下的是他和那群狼心狗肺的御史之间的仇。
幽王镇守幽州二十几年,要通敌的话,北狄怎么可能二十多年攻不下幽州城?更何况他的小儿子还在京都为质,他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做出通敌的事情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顾知行一个纨绔世子都懂,那群天天混迹在官场上的猴精猴精一般的御史怎么可能不懂?
无非是,墙倒众人推罢了!
“吃的什么脏东西?”
顾知行的目光突然扫到沈今棠低着头,正往嘴里塞着什么,黑乎乎的,一看就不干净。
“糖,世子殿下要尝尝吗?”
沈今棠将装着糖的荷包捧到顾知行面前,手微微发抖,声音也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那是她仅剩的几颗糖,也是她唯一的慰藉。
那些关于幽王之子的记忆,仿佛已经离她很远了。
她的前半生,连同那些褪色的片段,都在岁月里渐渐模糊,只剩下偶尔想起时锥心刺骨的疼。
她还记得,曾经有个人对她说过:“难过的时候,吃颗糖会好受很多。”
“脏兮兮的,不许再吃了。”
顾知行突然烦躁起来,猛地一把夺过沈今棠手里的荷包,连同里面的糖块,毫不犹豫地扔出了马车。
沈今棠的手指还残留着荷包的余温,她愣愣地看着窗外,眼看着那只旧荷包在空中翻了个身,跌落在尘土里。
那是她唯一留下的旧物,藏着她舍不得丢掉的记忆。
对她来说,那不仅仅是一个破旧的荷包,而是她与过去唯一的联系,是她在这陌生的京都唯一的念想。
一声轻微的闷响,荷包落在路边,被风卷起的尘土轻轻掩盖。
沈今棠的心猛地一揪,仿佛被什么狠狠揪住。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却只抓了个空。
下一刻,她身子一倾,几乎没来得及多想,便跟着跳了下去。
“咚——”
重物落地的声音萦绕在顾知行的耳边。
他愣了片刻,旋即不可思议地看向车窗:“疯了不成?”
从疾行的马车上跳下去,就算是个健壮的男子都得摔断腿,更别提那个瘦得都没了人形的小豆芽菜了。
“停车!”
车还没停稳,顾知行便跳了下去。
那根豆芽菜蜷缩在地上,痛苦地皱紧了眉头,手里却还死死地攥着那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荷包。
可别真摔死了,不然他怎么利用她找沈太师算账?
顾知行暗骂一句,快步走上前去:“还能不能起来?”
声音落下,久久没有回音。
顾知行皱了皱眉头,垂眸仔细瞧那豆芽菜,只见她干裂的唇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些什么,而人却是早已失去了意识。
“小爷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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