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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澜垂着头,轻声道,“罢了,就这么着吧。”
“阿澜!”祝皇后虎着一张脸,恨铁不成钢,“你莫不是……还爱着他?”
“没有。”方澜缓缓摇头,神情没有一丝波动,“我心已死,只是不愿事事都做绝罢了。”
况且,战王蓄意谋反,皇上必然知情,他们母子二人的下场怕是早已注定,何须脏了她的手?
“我身子有亏,如今只想照看好那两个养子,无心其他。”方澜轻叹一声,面露苦笑,“成婚十余载,我与他……谈不上谁对不起谁。”
祝皇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方许的眼神制止住。
“也罢,随着姐姐的心来吧。”方许朝着祝皇后安抚一笑,劝解道,“亏妻者百财不入,负妻者生死难料,往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祝皇后没瞧见过战王府顶上的龙飞凤舞,自然不知二人的意思,不过方许开了口,她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算了,”祝皇后抿了抿嘴,“若是有需要本宫的地方,尽管知会一声。”
“多谢娘娘,”方澜幽幽望着她,眼底有泪光闪烁,随即转头看向方许,轻声道,“多谢小许。”
“咱们这关系,还说什么谢不谢的?”祝皇后嗔怪的瞪她一眼,用胳膊肘怼了怼她,“怎么,还与本宫生分了不成?”
方澜睨着她,半晌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与先前明媚模样如出一辙,“快些吩咐小厨房,我想吃你这里的软酪了!”
“就知道吃!”祝皇后瞪她一眼,戳了戳她的肚子,随即吩咐常嬷嬷,“快依着她,不然该闹了!”
“是!”常嬷嬷见二人不再哭哭啼啼,松了口气,脸上也扬起笑。
方许静静坐在一旁,瞧着方澜重新打起精神,心里也松了口气,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祝皇后想到了什么,猛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对了,这几日舒婕妤频频找本宫约马吊,本宫都怕她怕的要命了!”
方许一下子垮了脸,嘴角成功抑制住了。
“马……马吊?”方澜也差点捋不直舌头,面露尴尬。
“再跟她玩马吊,我怕是就要吊死在她面前了。”方许脸上挂着礼貌又不失尴尬的微笑,一本正经的说着。
正说着,外头传来了常嬷嬷惊恐的声音,“舒婕妤!您怎么来了?”
“嬷嬷,你可不要打量着再糊弄我,今日方家姐姐们进宫,我是知晓的!”
“婕妤!婕妤您等等!”
“坏了!”祝皇后脸色一白,“讨债的来了!”
“还不快跑!”方澜也顾不得再想战王,猛地起身,却发现方许早就打开柜子躲进去了。
方澜惊了一瞬,刚想撩开桌布钻到桌子底下,大门就被人从外推开,舒婕妤那张白嫩的小脸赫然入内。
半柱香后,桌上支起了马吊。
翌日清晨
马车停在候府侧门,方许站在门口,静静注视着面前的男子。
小厮来来回回的搬着物什,谢常青站在马车前,与方许对视。
见门口除了方许外再无他人,谢常青自嘲似的勾起嘴角,沉声道,“母亲不允许旁人给我送别,是怕我对他们出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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